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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0章 保定府张登镇

北伐军过了临洺关,拐弯向北,再克永年县,便一路向北猛进,第二天10月1日,再克顺德府。

前面说了,该顺德府治是邢台,非今日所谓广东顺德市也。

前锋是升级后的天军马队,身穿吉林乌拉铁骑军服,打着讷尔经额的大旗,一路顺风顺水。

连顺德府都是赚开的,不是打下来的,当然要打也能成功。

沿途都是空城。

东边是任县,当晚就瓜熟蒂落,也到了李开芳手中。

讷尔经额逃去永年东面的广平府,虽然仅三十里,但很保险,要是沿着北面退,可能会被天军活捉。

打不打得过别人,是回事,会不会跑,又是另回事。

这两者看似两码事,但在军事上其实是一回事,名言——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就是这道理。

讷尔经额做了十多年的直隶总督,不会打但会跑,才保住的七十岁老命。

大爷搞不搞死,是造化,

自己会不会跑,是造诣。

天军一路势如破竹,简直每日一县的赚着,其实只是行军,并没怎么战斗。

七日内,行军经过的县份,依次如下——

1任县、2隆平、3柏乡,

4赵州、5藁城,

下一个是正定府,今石家庄,北伐军前锋马队却停了下来。

原来,胜保大人五万大军,从山西撤回来了,还赶到了前面的正定府城。

正张口以待,等着林凤祥前来决战呢!

讷尔经额完事后,这转战三省的苦逼一族可就厉害了,红极一时,红得发紫。

帝都外围防线,一言九鼎,是兵都得归他,所以原山西前线后方大军都归了他,全撤到了直隶,前锋正订在正定府城!

中军正沿正定进京驿道次第排列,真到保卫帝都时候了!

这五万大军,已被北伐天军肥的拖瘦,瘦的拖死,但总算掐住了北伐军的去路。

双方对阵兵力差不多,清军整体占优,能得各省增援,而天军孤军前来,远近无援,只得靠战地扩军。

清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完全洞悉北伐军的战术目标——妄图夺取咱大爷家。

直隶都是京畿平原地带,一马平川,目及跑死马,所幸天军马队不错,钻隙快攻都不错。

北伐军从山里到水上,再到平原,从单一步兵到步骑兵,从吃米变成吃面,是学习改进、提升战力最大的天军了!

顺利到了藁城后,继续北进正定府城,但是途中与真正的吉林乌拉骑兵遭遇,打了一场。

天军马队,经过临洺关一战,也长进了不少,学会了控制适当的距离,放枪即撤,不接触。

但是,与清军骑兵过招,仍属徒弟打师傅,被清军牵着鼻子侧击了十多里,损失不小。

结果清骑越打越多,自己越打越少,只得放弃目标逃回藁城。

这是北伐军重新北进以来的首次挫折,谈不上失败,因为是试探性进攻,只是由于战术简单上了些当,才不再继续攻击了。

林凤祥李开芳接到前锋朱锡琨的报告,见敌人有了准备,不再是此前的空城行军,决定转弯向东,再从侧翼钻隙进去。

胜保大军也是伧促赶来正定,前锋骑兵正是讷尔经额望穿双眼的吉林骑兵1300人,果然被大爷用去了太原防线。

没想,刚折回来就与冤家遭遇,一战下来,小胜,击毙天军前锋二十多骑。

胜保马上奏凯,总算不再云里雾中,又抓住了长毛的动向,说击毙了两百多骑,又给自己贴了回金。

大爷刚撸了讷尔经额问罪,又收到胜保捷报,是既兴奋又紧张,再次调兵布防。

直隶就是现在的河北大部,字面就是大爷直管的意思,全省都是,比现代的直辖市牛逼多了!

天军到了直隶,也就是到了大爷家门口,里面就是大爷家了!这是大爷紧张的原因,高兴的是胜保总算没再辜负使命——

打赢了正定这仗,挡住了长毛的进袭,给大爷吃了颗定心丸。

大爷哪知道,他竟吃了豹子胆,擅自将遭遇战果放大了十倍,成了辉煌的伏击战!

讷尔经额罹罪后,胜保大人没了竞争对手,高兴咋的就咋的,他没编二十倍就不错了!

既要汇报又要得体,咋搞?

天军在藁城转弯向东后,又连进两州县:晋州、深州,然后前锋朱锡琨从深州往里一抹,直奔保定而去。

从藁城过晋州,到深州三百余里,依然没清军阻拦,但是天军身后出现了敌骑追踪。

保定府,是帝都南大门,向为兵家重地,胜保大人也已舍正定,奔保定,做平行移动。

无论朱锡琨怎么转悠内切,胜保大人都是这么横切,典型的以攻代守战术。

胜保大军大半是骑兵,速度快,托明阿、西凌阿,依然是前锋,不过变换了位置,由山西时候的左右变成了现在的前后,拦截天军北进。

那时没有空中概念,从空中一看就明白了——

胜保大人这五万大军,就一大碌碡阵,在正定、保定、涿州一带疯狂横碾。

林凤祥北伐军一字长蛇阵,北进东拐,东拐北进,就算钻过胜保大军的碌碡阵,到了京郊也会被夹击包饺子。

因为里面还有一层清军。

直接保卫京城的,不是胜保大人,而是僧格林沁蒙古亲王大军,后面再详细吧。

北伐军至此,在华北大平原上,只有采取向心定点爆破战术,先钻进帝都城边,再开龙口了。

双方的战略战术,都已经很明确了,其中胜保大人明白天军战术,但北伐军帅林凤祥却不明白对手的战术,否则不会如此急迫,非要钻进去爆破不可。

他还在寻找钻隙机会,努力避战——

在正定府,朱锡琨没有真钻;

在保定府,朱锡琨是要真钻。

保定人尚武擅跤,人人都会几下子,被旗人概括为:勾腿子。

一来二去,口耳相传,语音流变成了狗腿子,仿佛——保定人只会给人跑腿,当保镖啥的,流毒就大了!

北伐军前锋朱锡琨,从深州城极速内切,数日风驰电掣,连过深泽县、安国县、博野县,

到了清苑县的张登镇,离保定府城仅60里地。

过了保定城,哪怕是绕过去,概念上就到了京畿的涿州,进京扫北的机会就是大大的了!

保定府,不只是道府,名称好听,京都的西南大门,还是直隶省府,直隶总督亲自驻节的重地。

要是丢了,胜保大人的脑袋还在不在?确实是回事情。

但是,朱锡琨部在此遭遇到了,胜保大军的前锋西凌阿部的疯狂阻拦。

两边再次过招,张登镇内外都是骑兵,你来我往风驰电掣,枪炮如豆。

朱锡琨占据张登镇内,下马用枪,凭院墙抵御西凌阿前锋骑兵的冲锋。

西凌阿部骑兵攻势凌厉,行动神速,但攻坚力差,每次都被天军步骑抵近扫倒,无法立足。

还被天军步骑夹击,反攻追击出来。

天军马队,依托镇内街墙作战,大多下马防守,少部上马反攻追击。

清军呼啸而来,打不透张登镇,回头倒快,但看到天军追来的不多,就又停下,装弹再冲。

双方反反复复,进进出出,张登镇战斗,影响就大了!

因为,朱锡琨部穿戴、旗号都是原吉林骑兵的,当地老百姓分不清楚,纷纷传说清军打输求了!

其实仗还在打,但清军输了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随出逃的难民扩散出去了!

竟然传到了数百里外的帝都城内,闹得人心惶惶。

大爷气急败坏,急令僧格林沁率军到外围出击。

僧格林沁到了城南丰台一带大道上游弋,没有发现天军影踪,才知道是谣言,回禀给了大爷。

咸大爷这才吃了无数定心丸,稍安勿躁了。

张登之战,天军仍然是徒弟打师傅,胜少负多,硬闯不过,也没法放弃。

绵延整日,依然是两军前锋之间的较量,但激烈程度远超正定城南,结果天军粘在镇上,清军越打越多,有些适得其反了。

北伐军是天军的精锐前锋,朱锡琨马队又是北伐军的前锋,跑路不成问题,攻击力也有,但原则是,不能费大力。

像在长沙、怀庆城下那样,对现在的北伐军前锋来说,都是奢侈不可能的!

就是像这样粘在镇上,也是是与探路钻进相背的。

看来,保定此路也不通!

当晚,朱锡琨思前想后,还是深夜突围,原路折返深州去了!

时间已是10月下旬,一夜之间秋意降临,天军大都还穿着夏衣短袖,夜里难免冻馁。

张登激战一天,朱锡琨死伤一百余骑兵,西凌阿部死伤差不多,也是上百骑兵,都无法取胜对手,穿越张登阵。

具体看是平手,但从战斗目的看,是西凌阿部赢了——

成功挡住了,朱锡琨部的内切保定城,迫使林凤祥李开芳最终放弃了原定通过保定再北上的想法。

林李两人至此方知,胜保大人玩的是横碾法,在帝都外圈疯狂横滚,碾死谁就是谁了!

所以,北伐军更加小心翼翼东进,再找前方侧翼内切进去。

深州的东面,北伐军的正前方是河间府,因此成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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