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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3章 僧王爷北塘开口子

相比625的五道防线,僧王爷这次的天津卫布防,实在是腹中乾坤大。

还是先说大沽口的设防,骨架依然是威镇海门高加沙袋炮台,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叠床架屋,火力无以复加——

他上次打沉何伯4舰,将沉船上的火炮12门都拆卸打捞上来了,还有所剩炮弹260多发。

全都加装到,海门沙三个前卫台上,如虎添翼。

要不怎么说,洋人军火好呢?无论枪弹炮弹,沉在水里都不浸水!

其他的,再也码放不下了!

4艘沉舰尸骸,还被他一一拖至白河湾航道中,隔个五六十米就下上一条,前2后2横躺着。

比他那些铁戗碎石,扎实多了!

洋舰再想进来,简直做梦。

大沽口是不必多虑的了,主要考虑的是海陆并举,如何彼此支援,协同作战的问题。

防止洋兵狗急跳墙,舍弃大沽口正面,从侧翼上来咋办?

要弄懂僧王爷的战略思想,必须先懂得:大沽口的地理位置,其实在白河水系入海的最南面。

北边还有北塘口,就是米公使上岸进京的那地方。

再北面还有营城口,以及更远的山海关,如仅守住大沽口,是没有用的!

这也是,在下一再啰嗦僧王爷布兵山海关、北塘、营城、大沽口四处,还不厌其详的缘故。

也就是说,这些地方也可以登陆进京的,不得不防。

在沿海一线口子上摊大饼,是所有人都会的,何况僧王爷?

但他摊得不一样,将大沽口、北塘、营城三口作为一个战场,实际也互为犄角,通盘考虑了!

故意,在北塘开口子放水,让英法联军钻!

北塘河,名称蓟运河,河口两岸各一座炮台,即北营炮台和南营炮台,组成北塘要塞。

驻防北塘的,是察哈尔都统西凌阿,3000人,上年是2800,接待过华若瀚公使上岸。

僧王爷命令西凌阿,撤退北塘南炮台驻军,撤往更北的营城,站住左翼侧后当磨底。

撤退前还得,在原炮台里埋炸药埋炮,做成隐蔽的大雷阵,要送敢于登陆上来的联军上天!

西凌阿也是名将了,但奈何不了僧王爷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得原样照办,把北塘南炮台的军火库分散,封埋在各弹坑内,都加了根指头粗的导火索。

北塘右侧后的新河村,介于北塘南侧和大沽口北侧之间,平原辽阔,位居要隘,独在路中间。

僧王爷在这埋伏了,他的大磨碾子——陆上决战力量:万余关外蒙满骑兵。

准备秋风扫落叶,碾压登陆而来的联军地面部队。

就算英法联军地面部队全部出动,也不到2万人,岂是僧王爷、西凌阿两面万余骑兵的对手?

骑兵伏击行军中的步兵,可不是秋风扫落叶吗?

这仗,是让僧王爷越打越精了!

僧王爷身在海防,却正儿巴经追求陆上决战,为的是扬长避短。

僧王爷和西凌阿,以及这一大套碌碡战术,咱们都是超熟悉的了!

关键是,要洋鬼子必须从北塘口登陆上来才行!

为了达成预谋,引诱洋兵从北塘上岸,僧格林沁还故意让直属部下谢启发,向外发布:真实情报——

南北似铁桶,独北塘没有兵,是专门留给公使们进京的。

僧王爷这一北塘开口子、内藏乾坤的战术,让下级切实贯彻到底,是很容易的,但要说服咸大爷不设防北塘,却不那么容易。

因为,兵都是咸大爷调来的,都有目的地的,何况也是半落军事家,对平原磨盘战不陌生。

如何与大爷或上级沟通自己的企图,是科学学,顶级科学,僧王爷也是精通的。

为了不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将在后面一集,结合战争进程专门说道这课题,也方便大家理解。

总之,僧王爷以北塘南炮台与村子相连,即地形不利,难以驰援,成功说服了咸大爷——

让他把西凌阿的百儿八十人撤走营城,在北塘开个口子放水,为陆上决战洋鬼子创造机会和条件。

僧王爷之所以钟情新河决战方案,也是有思想基础的。

这基础就是,自己有充分信心,以绝对优势兵力夺取陆上决战的伟大胜利。

至于已经取胜过一次的大沽口水上决战,并非不自信,而是相信敌人不会再如此硬碰了!

不能不说,僧王爷是军事大家,懂得用兵之道在于变化,还精通军事心理学,事实证明,他的这些料敌步骤都十分精准,堪称神勇双全。

别对他人的成败无动于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这方面,咱们都得向僧王爷学习,学习他的军事谋略,话语沟通术,当然还有,他的语言修辞学。

总之,将大沽口、北塘口、营城口,以及山海关,做通盘考虑的,不仅是僧王爷,还有咸大爷,要不不会搬来那么多新进精锐填进来。

此外,还有资料说明,咸大爷就如何设防天津卫,在战前向全国各地高层,又普遍征询了一次科学建议。

至少对天津卫有所了解、以及像在下这样对天津怀着无比深厚感情的高人,都是给大爷交了自己答卷的。

这些高人中,有一位的高见值得一提,也许咸大爷就是以他的奏议为旨归,与僧王爷讨价还价的。

这位高人就是,山西道御史陈鸿羽,他在1859年9月,也就是625之后的3个月内,提出了自己的建言:

“大沽在南,营城在北,北塘居中,三处声势联络,自可互相应援。”

“英法诡秘异常,前在大沽接仗时,彼之所以致败,与我之所以制胜,既已深知,自必恋计,而思万一再至大沽,阳与僧亲王接仗,而潜于夜间,阴令步队由北塘上岸,阻我营城驻守之兵,不得过河援应,固而南赴大沽炮台后路,前后夹攻,则大沽甚为严重。”

“虽,其间新河地方,亦设防兵,而由北塘前赴大沽,亦可由新河村外绕越,且恐该处兵猝不及防,或有惊扰转致制动大局,此尤不可不虑者也。”

这陈鸿羽的深思忧虑,可与僧王爷的神机妙算有得一比。

他这忧虑方案的价值,一是时间点,在战前将近一年,应该是得到了大爷和王爷俩的充分重视;二是指出了预防侧翼突破的关键,在于新河村及周边必须驻防大军,得死守。

守住了新河一带,大沽口侧后才会安稳。

不得不说,这御史陈鸿羽的高见,对这次天津保卫战来说,恰如及时雨,至于他怎么是在山西道做官的,反而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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