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师遭此挫折,才知胜保无力,年后李秀成北进安徽寿州时也就反了,李军退后苗大师单独行动,被僧王爷吊打致死。
奏章大战,本书已写过不少了,一般来说,南方人比北方人厉害,汉人比旗人厉害。
喷胜保的就太多了,摒除丑化他的民间段子外,官场奏章还是有逻辑的,但逻辑并不是制胜致命关键,关键还是修辞,所谓的文彩,话狠。
其中,又以湖北巡抚严肃森为最,说——
“观其平日奏章,不臣之心,已可概见,至其冒功侵饷、渔色害民,犹其余事。”
“回、捻,癣疥之疾,
“粤寇,亦不过支体之患,
“惟胜保为腹心大患。”
在下实不能同意,这严巡抚的立论,但同意他说的,回捻不过是癣疥之疾。
这与在下对胜保案的判断一致,问题不是出在陕西,而是出在安徽,说实话,僧王爷拔掉苗大师,对天军捻子甚至陕西回军,都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不过,僧王爷也只比苗大师多活两年而已,到1865年6月就被叛归的宋景诗放翻了。
不幸的是,这金童玉女跟驾崩了的咸大爷、以及受死的肃黑子一样,重汉人,轻旗人。
还坚持调入苗大师,就太不妙了。
僧王爷、山西巡抚英桂,以及西安副都统德兴阿,迫于战局糜烂,开始罗织胜保败绩上奏。
金童玉女救急,密诏多隆阿紧急率师入陕,并负责传旨,宣布胜保罪状,褫职逮京。
时间是,1863年1月。
同时,新钦差多隆阿,率大军18营,放弃追剿陈德才北征军,紧急改道,由河南入潼关作战。
1863年1月16日,多隆阿驰抵同州,接受钦差大臣关防,督办陕西军务。
并遵1月3日懿旨,以胜保“骄纵贪淫,冒饷纳贿,拥兵纵寇,欺罔贻误”,拿解赴京。
胜保旋被解职归京,交刑部受审。
就此大灾大难,胜保大人也是第二回亲历了,上次是因祸得福,这次要是过关就功德圆满,可享清福了。
就金童、玉女、胜保三人在祺祥政变中的交情,相信这只是节目表演,本意并不是要胜保大人的命。
而僧王爷正是在祺祥政变中失势的,知道这三人的猫腻,于是与河督袁甲三联手再劾,掀起了第三次灭胜奏章大战。
胜保本部4000人,多为好基友,为此叛降过半,连实际的陕西提督雷正绾都闹兵变——他可是新钦差多隆阿的人,其他人就别提了,可见胜保在战场上还是得军心人心的。
但是,正是这些举动,非但未能解救胜保于危急中,反而成了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坐实了对方不少的指控——至少3拥兵纵寇,是跑不掉的吧。
到第二年1863春节后,王公大臣会审,胜保表态——自愿只带一个小妾随营再战,以洗清其他人的污蔑。
金童玉女准备冷处理他,只以“讳败为胜,捏报战功,挟制朝廷”等条罪,罚没其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