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的明君看着他的四位贤臣，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生出诸多的无奈和哀怨。

其实，做一个昏君挺好的。

无所顾忌，也不用瞻前顾后。可以肆意而为，可以暴虐残忍。

做什么都无需解释，更不用看他人的脸色。

他是一国之君，这些人怎么就没有生出臣子该有的敬畏之心呢？

哪怕是装出来的，你们也要多少给朕留几分面子吧？

你们可以不要脸，难道朕也随波逐流？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发誓要残暴如纣王，昏聩如刘禅，风流如……

这个还是算了，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

世间纵有风情万种，百媚千红，他只想与洛芊芊一人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看在洛芊芊的面子上，他就不跟这几个混账东西计较了。jyh

修长的手指敲在龙书案的边沿，也敲在那几个人的心上。

伴君如伴虎，现在这只老虎是要发威了吗？

“朕在你们心里是有多不堪？还好，这不是在朝堂之上，否则朕何以服众？”百里逸辰声音冷淡。

他不生气，不生气。

但是不生气的怨怒比雷霆之怒更令人胆战心惊。

洛冰河几人不敢抬头，唉，把人家想的太坏，到最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真尴尬！

靖远侯为人忠厚，见皇上问责，就想低头认错。

南宫离歌悄悄的一捅他的软肋，用眼神儿告诉他稍安勿躁。

文远擅辩，萧震机警，且听听他们如何应对。

何况，护着自家妹子本来也没错啊！

“臣只是感念皇后娘娘恩德。”文远知道，但凡拿洛芊芊做挡箭牌，都是可以避过一场劫难的。

“臣与皇上肝胆相照，所以私下才出言无状。但是朝堂之上，您错了也是对的，萧震誓死维护您的尊严。”

刑部尚书言之凿凿。

百里逸辰差点儿被气笑了，这两个妥妥的就是奸臣，一张嘴翻云覆雨，怎么说都有理。

南宫离歌气定神闲，说出了一句颇有禅机的话来。

“道性即人性，出世为修行，入世为炼心。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坠。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

百里逸辰抓起一块儿端砚砸了过去，“朕还没死，这些话留着超度的时候再说不迟。”

刚才不是一副与朕决裂的样子吗？现在，你这绕来绕去的想留下，却没有一分悔意，我还信你个鬼！

南宫离歌衣袖轻挥，端砚落于掌上，一黑一白，谁都不曾融入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