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自个儿回了禾逸轩,周闫周慕二人本想追上去问问的,却让周慕一把给拉住了:“二哥,妹妹明显是不想说,咱先别上去凑热闹成不?”
“那怎么办?”周闫回过头,看着周慕:“这其中明显是有什么事儿啊。”
“二哥,这府里,除了母亲,如今谁在主持中馈?”周慕看着周闫,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嘻嘻地说。
“你是说……大嫂?”周闫看着周慕,嘴角也跟着上扬……
昭仁宫中。
大门紧闭,可从里头传来的声音,却是让外头守着的人,内心不住第颤抖。
“娘娘,可别砸了,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可如何是好?”鸢儿的声音在里头响起,可青瓷碎裂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止。
淑妃只穿着一件中衣,额上已经满是虚汗,仿佛是累了,这才坐下来歇了歇,鸢儿连忙碰上一盏茶:“娘娘可消消气吧……”
淑妃只看了一眼,挥手便将那茶给淬到了地上,一屋子的人都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还息怒?你们是盼着本宫性子柔软人人拿捏,最后被人掐死是不是!”
淑妃脸色惨白,双眼等着一众的宫女:“都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没有人胆敢继续留在这儿,鸢儿上前来,语中含着担忧:“娘娘,身子要紧啊……”
“身子要紧……呵,本宫孩子没了,那可是本宫的孩子!明明就是坤宁宫的那位做的,她在本宫身边安插了这么多人!不是她还有谁!皇上居然只让她禁足!本宫现下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年过三十,淑妃怀孕已是非常费力,却没想到居然还在这事儿上栽了!
这一胎,她算好了时间的,却没想到还能小产!
身体已经是非常虚弱,可内心的怒火却更甚!
“把祺嫔给本宫找来,把她给我找来!”
鸢儿领命,连忙去办了。
安宁轩。
祺嫔乖顺地回应了来找她的公公,回屋准备东西的时候,身旁伺候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淑妃娘娘这几日性子太大了,娘娘果真要过去吗?”
“自然。”祺嫔点头,表情很自然,可眼底的一抹算计却显得非常地不自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坤宁宫。
宁皇后正兀自在练字,一旁的静怡却只顾着自己在那儿咬手帕,偷偷地瞄几眼宁皇后,却不敢出声。
宁皇后哪里不晓得自己的女儿这个脾气?但她有意收收静怡这娇嗔的性子,故意不去搭理,直到自己写完了一幅字,静怡才开口:“母后……”
“把这字拿去放起来。”宁皇后仿若并没有听见静怡的叫唤一样:“同往常那几张一样。”
蒋钦接过字,笑着道:“娘娘今日写的字儿可比往常的要好上一些。”
宁皇后笑道:“你倒是有眼力界儿。”
蒋钦微微一笑,拿着字便下去了。宁皇后自个儿净了手,才看向静怡:“你找母后什么事?”
“母后,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静怡的表情有些着急:“这都快半个月了,您成天就知道练字练字。”
宁皇后刚要开口,蒋钦复又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二皇子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宁皇后微微扬眉,继而道:“请进来吧。”
“母后……”
“静怡,一会儿母后和徇儿说话,你只管听着便好,知道了吗?”
静怡纵使心中不甘,到底也应了。
南世徇走来,拜见了自个儿的母亲后看向静怡,笑着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静怡一撇嘴:“就你们心大。”
南世徇一笑,继而看向宁皇后,神色严肃了一些:“林家的人手都已经控制住,此刻正在儿臣府里关着。刘尚书府上,儿臣还在查,只是隐瞒的太深,儿臣暂时无法查到。”
宁皇后点点头:“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母后和儿臣,何来这样的话。”
“往后的几日,便不用过来了。”宁皇后神情默然:“一直等到母后禁足结束,你都不得踏入坤宁宫来,明白了吗?”
南世徇坐着,再是说了两句话就复又离开了。皇帝能让南世徇每日进坤宁宫半个时辰,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若不是有太皇太后在,南世徇是见不着皇后的。
刚出了宫门,南世徇的眼神一暗,拿出了怀中的一块配饰,上头刻着“绾”字。
祁亲王爱妻爱女,整个定京都知道。祁亲王在爱女周绾满月之时便为其配了十足十的暗卫,每个暗卫和护卫的腰上,都佩戴着一个腰牌,上头刻着“绾”字。
如懿郡主的封号,定京没有不知道的人。
可周绾的名字,却未必每个人都晓得。
南世徇眼神一暗:“去祁亲王府上。”
周闫正在被周晟训,周晟作为长兄,已经很有一个长兄的样子了,听说南世徇过来了,瞥了周闫一眼:“快请二皇子进来。”
南世徇这次来是比较隐秘的,毕竟宫里头在风口浪尖上,南世徇身为皇子,自己有府邸,所以出入宫门非常方便,但更重要的是要小心谨慎。
“二皇子怎么过来了?”周晟微笑着问。
“表哥……”
周闫有些尴尬,不过他和二皇子向来都是兄弟相称的,所以也不在乎这许多。
“我今日来,不能多留。”二皇子从怀中掏出了那块铜牌,神情有些严肃:“这是我的暗卫在陵钰侯府中捡到的。”
周晟接过铜牌,而一同看见铜牌的周闫,脸上有些吊儿郎当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了。
“宫中变故,宁国公府和祁亲王府都须得小心谨慎。我不方便私下里见表妹,只好告诉你们。”
陵钰侯府中捡到的,这件事,可大可小。
周晟拿着铜牌拢进了袖子里:“多谢表哥。”
南世徇因着身份问题不便多做逗留,直接就离开了。
而当他将铜牌交道了周晟手上的时候,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