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淡淡地喝茶,听着芙儿来报,只觉得可笑。
“青蚨真是这么说的?”
芙儿上前来替周绾捶腿:
“青蚨同魏茹说的,问她可是有法子能同您说一声,万不能让这样的人将您给戕害了去。”
周绾一笑:
“她倒是个有心的。告诉她,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芙儿笑道:
“能让王妃您放在心上,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周绾一笑,继而叹道: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青蚨作为定安伯府的大丫鬟,往后的日子自是不用愁的,只是被定安伯夫人给安排进来帮着自己的小女儿,这才让她受尽了这种屈辱。
要是一直在定安伯府上,就算不是锦衣玉食地供着,但是怎么着,都不可能是一天到晚地这样挨打,还不能反抗。
……
宫中。
南世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母妃她……故去了?”
皇帝听了南世徇的话,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你……她竟然,没有告诉你吗!咳咳……”
仿佛是被皇帝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南世徇连忙上前去替皇帝顺气:
“父皇,您别激动……”
皇帝咳嗽了半日,然后才看向南世徇:
“如懿回府之后,竟是没有告诉你?”
“阿绾?”
南世徇眉心一皱,继而道:
“阿绾昨日……不慎小产了。”
声音有些低。
皇帝看了南世徇一眼,继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睁开,淡漠地说:
“你母妃昨日去了,朕让阿绾带了你母妃的牌位回去。昨日她既是遭到这样的事,许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并不关心如懿如何了,他唯独关心的,是他的儿子,算是他那个不能给她一切的女人。
说到底,皇帝不过也是自私的罢了。
南世徇应了一声晓得了。
只是突然之间,他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有些……
遭心。
昨日她回来的时候该是想说的,可是却被歹人给戕害了。
慢慢地抬起头,南世徇看向了皇帝的脸。
皇帝仿若已经油尽灯枯了,平日里威武的脸,此刻却显得那么的苍老。
眼窝深陷,显然是已经不那么好了。
“父皇……”
南世徇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嗯?”
皇帝强撑着回应。
他也感到了,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啊。
“儿臣同宁皇后,势不两立!”
听见了南世徇这话,皇帝的眼神骤然间绽放了光芒,枯槁的手猛地抓住了南世徇的手腕: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世徇的眼神坚定:
“自然是真的。”
“我在位,这大半辈子……我竟是没能斗的过她!倘若……倘若你真的……”
皇帝激动的都已经语无伦次!
其实,他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同这位宁皇后斗。
女人狠毒起来,比什么人都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