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植边疆,的确是我的注意,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是对关家最好的选择,后来,事情的发展也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不过,将你许配给他,却是父亲的意思。
是一个是从小到大爱慕你的对象,一个是一无所有,可能落下终生残疾的未婚夫……我想任何一位父亲,都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而当年的你,也没有拒绝,不是么?”
男人的话语依旧温和,关泠却骤然变了脸色。
“关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泠泠,当年确实是父亲逼你嫁给边疆不假。可是,你扪心质问,你当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么?
我奉劝你一句,如今阿城和那位苏小姐之前已然没有你的位置。
不要再自取其辱。
尤其是,在你即将和边疆举行订婚宴的此刻。
你心里应该清楚的知道,这桩联姻对两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好的安心地准备你的订婚宴,莫要再为其他的事情分心,嗯?”
长长挑起的尾音,温和的语调,可这话语里,哪里真的有半分同人商量的余地?
关泠的眼尾终于还是红了。
贝齿轻咬着下唇,“哥,就连你都不帮我么?”
关瑜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这个已经大半年未见的妹妹的身上。
也就只有有求于他的时候,这位关家的大小姐,才会“纡尊降贵”地唤自己这个关家的私生子一声哥哥。
“我该走了。你知道的,安寝的脾气有多不好。
我应许过他,今天要带他和他的夫人去市中心逛逛。”
“哥——”
那是一声尖锐的,短促的叫声,走至门口的男人停下脚步。
“哥,我反悔了。我从很早之前就反悔了。我不爱边疆,我很努力地试过,可是我不爱他。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嫁给他了。好不好?哥,你帮我把边疆的订婚宴取消吧。哥……”
“胡闹!婚姻岂是儿戏!”
总是温和的俊脸罩了一层薄怒。
“关瑜。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关泠攀上他的手臂,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之色。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和阿城已经过去,就不要太过执念。
和边疆,好好过日子。
他未必不是你的良人。”
“良人?”
关泠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尽是扭曲的笑容,“哥,你知道这些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么?无论走到哪里,做了什么,无时无刻不被监视。
只要我和任何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回去后就会被他给强行占有。
哥!他根本不是个人,他是个恶魔!他是个恶魔。”
关瑜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转瞬即逝。
他平静地道,“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语毕,男人举步离去。
关泠长长的指尖狠狠地扣进肉里。
……
苏浅暖脸色平静地推着边城走出北院。
“夫人,关园的大门在你身后的方向。”
眼见距离大门越来越远,男人不得不出声提醒,当然,话语里有怎么也无法掩饰的笑意也就是了。
苏浅暖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她松开轮椅,气呼呼地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叉腰,瞪着他,“看见两个女人味你争风吃醋很得意?”
“嗯,忽然发现自己娶了个悍妇,怎么办?”
男人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苏浅暖偏过头,“谁,谁让她想要想摸你的腿!”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
“你还笑。”
苏浅暖绷着脸,气恼地推了推他,结果自己没能绷住,也跟着笑场了。
她也不知道她刚刚是怎么了,脑海里就是有一股气往上涌。
哪怕她知道,关泠当时的举动不过是出于对边先生双腿的关心,并没有勾引或者其它任何一层的意思。
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些女主会为了男主跟别的女人撕逼了,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想要摸上自己老公的大腿,那种感觉,真的很搓火,有木有?
“发生什么事情了,笑得这么开心?”
关瑜听家里佣人说苏浅暖推着边城来到往这里走来了,于是顺着两人的路径寻了过来。
远远地就听见两人的小声,走近了,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
苏浅暖连忙支吾而过。
开玩笑,为了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这种事情,怎么好让其他人知道。
关瑜又把询问的视线看向边城,但见他笑得骚包又得意。算了,单身狗还是什么都别问了吧。
“走吧,我送你们去市里。”
“嗯,好。”
乐得有主人家在前面带路,这样她就不会迷路了!
苏浅暖推着边城跟在关瑜的身后。
车子就停在关园的北门门口。
三人先后上了车。
道路两旁的积雪都已经被早上的铲雪车清理干净,车子平静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周围的高大建筑物越来越密集。
关瑜要去公司上班,边城让辛达在市中心的商场放他们下来。
到了商业中心。
关瑜从副驾驶座下来,亲自帮着苏浅暖扶边城一起坐到轮椅上。
“有需要的话,随时打电话给辛达。当然,也可以直接打给我。”
关瑜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嗯。”
边城颔首。
关瑜转身,司机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无暇。”
边城忽然出声唤住他。
“嗯?”
关瑜转过头。
边城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关瑜一愣。
安寝果然还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