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实现过毫无偏差的公平?
只有那些懦弱的、没有本事的,才会叫嚣着让他人跟他们将公平,殊不知,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公平这两个字,向来都是相对的,只有在两个同等地位的人之间才会存在一定意义上的公平,地位高的人跟地位低的人讲公平要么就是圣人要么就是施舍怜悯或者是有利可取,而地位低的人向地位高的人讨要公平,那只是讨要。
这“地位”两个字,并不只是政治、人权、经济能力上的地位高低,还包括在某个领域的成就和能力等等。
就比如现在,在这训练场上,什么叫公平?优胜略汰就是公平,成绩就是公平。
熊亮当头的一盆冷水浇下来,能清醒的好像并不多,多的只是惊讶熊亮这些决策者的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
没有顾及那些人心中会怎么想,一句“解散!”熊亮他们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那些人议论纷纷,甚至小声的唾骂的。
矛盾吗?熊亮就是想要激化这个矛盾,最后再用手段来平衡,这也是一种管理办法。
至于能够被选拔上去的人,熊亮、王恪杰他们早已心中有了谱,而且他们也想看看,在这种冲突之中,有多少人能够打破规则“突围”出来。
墨守成规的人就缺乏创造性,而他们要选拔的人最终是要做什么的?是佣兵,是杀手,是敢于挑战一些律法和道德底线的杀戮者,这是熊亮他们达成一致的认知。
路德没有被罚俯卧撑,因为他没有叫嚣,尽管他知道那群人围堵的目标就是他,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叫嚣。
不过他对熊亮最后的处置也是感到惊讶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看着地上几十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他知道他并没有听错,熊亮他们就是这么处置的。
路德一个人颓废的往帐篷走去,走在路上他点着了一支烟,他本来是不抽烟的,但是在这里一个月,他开始抽烟了,不过他抽的烟没有被吸进肺里,只是嘴巴里吸进去,从鼻孔里钻出来而已。因为这里的生活太过枯燥了。
他抽着烟,他就思考着,为什么?
为什么那群人会堵截他,让他在五公里越野成绩达不到分数线?为什么教官他们会这么处置?难道不是应该处置那些肇事者吗?
狗肉上不了席面,这是华夏的一句歇后语,虽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根据熊教官后面的话语,他明白这句话大致的意思,跟烂泥扶不上墙应该是一个道理。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混混。
突然之间,路德的脑海里仿佛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其中的一点关窍,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混混,而不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一群混混什么时候开始那么讲究规则了?什么“狗肉上不了席面”,什么抱怨、什么围堵,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终究是一群混混。
“我知道了!”路德想明白这一点并没有兴奋的手舞足蹈,而是踩灭了烟头,一头就钻进了帐篷里面。
对,他并没有跟第一组的其他队员一起,他不傻,从今天的考核开始,他就已经感受到了第一组其他人的状态的不正常,在五公里越野的时候,他们也追了上去,在自己的身旁。
如果路德认为他们是在跟自己一起同仇敌忾,那他脑子才是秀逗了。
不过缓过来再想想,路德觉得他们的脑回路或者说是逻辑思维真的是糟糕透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是他让第一组在所有小组中脱颖而出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是他路德一直在维持着与教官他们之间的关系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是他路德带领着他们得到过那么多的奖金吗?难道他们不知道。。。。。。
在考核的时候,他们居然会给他路德增添障碍,最不应该背叛他的人居然背叛了他。
用他们的逻辑思维再来想问题,路德大概明白了其他小组的人为什么会围堵他了。
回到帐篷后,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他从凉席的枕头下面拿出一包就像是草木灰一样的粉。
不应该说是像是草木灰,其实他就是草木灰,这是他上周跟着熊亮乘坐快艇在那个小岛上意外得到了一株曼陀罗带回来后焚烧后收集起来的。路德也没有想到过会在这里发现曼陀罗。
曼陀罗有毒性,特别是他的花朵和果实,人误食后致幻,严重的会让人精神失常。将一株曼陀罗焚烧成灰烬,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毒性,但是。。。。。。。
对这些草本有点研究的路德知道,他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原本他只是留作他用的,联想到下午的考核,他将那一小包的草木灰揣进了迷彩裤的口袋里。
中午的午饭很丰盛,这个丰盛是针对这一个月的伙食来作对比的,非但有鸡鸭鱼牛肉,还有新鲜的时蔬。而这群受训者们也不再是一开始的菜鸟剧烈运动完对食物无法下咽了,一个个看到这些丰富的菜肴,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狼吞虎咽。
路德端着装满了食物的餐盘,走向第一小组的餐桌,看着别人狼吞虎咽,他望着餐盘中的食物,肚子也忍不住咕咕作响,低着头陶醉的嗅了嗅餐盘里的气味,很陶醉。
在这里的一个月,只有吃饭的时候和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随着每一个小组轮流做了几天的伙夫后,他们的厨艺也是渐长。
将餐盘放在桌子上,路德却没有动筷子,一个月的联系,使用筷子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生疏了,他没有动筷子的原因是刚才那一嗅。
他感觉今天的饭菜好像比以往更鲜香了,路德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用筷子夹起一块鸡块,放在鼻子前再嗅了嗅,放下鸡块,用筷子蘸了一下汤碗中的汤水放在嘴里抿了抿。
科尔巴托他们疑惑的望着他,路德砸砸嘴,对他们笑了笑,小声的说:“五公里成绩太差了,有点吃不下。”路德说完话,目光却扫了一圈饭堂里其他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个时候科尔巴托提醒的说道:
“不吃怎么行呢?下午的四百米障碍跑和大混战,想想就心惊胆战,要是不吃饭,肯定会被人打成猪头的。”
“对,你说的对,吃!”路德对他竖了竖大拇指,用筷子夹起一块鸡块放在汤碗里荡了荡,然后才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路德,这样吃华夏菜是没有灵魂的。”杰尼斯说。
“我知道,可是今天我就想吃点清淡的。”路德解释了一句,除了大米饭之外,他吃任何一个菜都把菜放在汤碗里荡一荡才吃。
吃过饭,清洗过餐盘,走在回帐篷的路上,路德却是若有所思,他明明闻到了饭菜有问题,为什么一切正常呢?
莫非这是一种需要引子的药物?
接下来,路德格外的谨慎,香烟也不敢抽,甚至稍微闻到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气味,他都会第一时间捂着嘴鼻。
回到帐篷后,他躺倒在床上,用薄毯盖着头开始休息,也不管薄毯盖在脸上的闷热。
两点半起床,洗漱完之后,每人都分发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作为降暑用的,路德当然也有一份,他端着绿豆汤,并没有喝,而是悄悄的倒掉了。
三点钟,准时集合,开始第三项科目的考核。
就在熊亮宣布考核的规则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站在原地,就像是中暑一般的软软的倒了下去,还有一部分人举着手打报告要上厕所,接着就飞快的速度冲向厕所所在的方向。也就一会儿的工夫,站着的人只剩下三分之一。
这么大范围的晕倒和拉肚子,再傻的人也知道出现问题了。
望着阵列之中,有些人在手忙脚乱的给旁边晕倒的人按照受训中对中暑者的救治办法施救,熊亮并没有任何表示。
足足过了十分钟,又有一部分人冲向厕所或者晕倒在地,熊亮才拿起扩音器喇叭说话:“晕倒的,以及拉肚子的,免去这一次参与选拔的资格,身体没问题的把这些晕倒在地的人送回帐篷。”
“我抗议,这肯定是食物中毒,肯定是值日的班组在饭菜里做了手脚。”有人叫了起来。
“对,你们看,他们第九组没有一个人有事,一定是他们为了被选拔上所以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这样的考核选拔不公平,我申诉择期再重新考核。”
“。。。。。。”
很多人都附和着高声的喊道。
“安静,安静。”熊亮连续喊了好几遍没什么用,马克跑了过来,端着ak朝着天空连开了数枪,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也是今日考核的其中一项,考验你们的危机意识,今天的饭菜是我命令第九组放了一些佐料,如果单独吃了午饭是不会有事的,只有同时吃了午饭和下午的绿豆汤才会中招。”
听了熊亮的话,那些人不再叫嚣了,只不过第九小组的人听了之后,一个个头上的汗水直冒,他们不敢看熊亮。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当然能够从熊亮的话语中听出浓浓的警告意味。毕竟他们干这件事,并不是熊亮他们所指使的。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熊亮他们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同时吃了午饭和绿豆汤才能引发症状都知晓。他们如何不胆战心惊?
“在这里,第一天就跟你们说了,要绝对的服从,十分钟之内,把晕倒的人送到帐篷,十分钟后第三项科目考核开始。”熊亮说完话后将放下了扩音喇叭。
第九小组的人率先动了起来,他们扶起旁边晕倒的人亦步亦趋的往帐篷方向走,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每个人跑了两趟,才将所有晕倒的人送往帐篷。
最后场上只剩下二十七人接受考核。
他们列队被带到了障碍场,四百米障碍刚好是一个环形圈,每一个小项目都在这个圆环上,跑一圈算结束。
也没有多大的花头,点到名字的听到开始的命令之后就开始,每间隔三分钟就会有下一个开始。
路德作为第一小组的人,而且第一小组也只剩下他和科尔巴托、杰尼斯三个人没有喝下午的绿豆汤,所以路德便是第一个开始跑的人,科尔巴托第二,杰尼斯第三。
冲刺在障碍场上,路德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爽了,幸亏自己谨慎,躲过这一劫,望着场上包括自己还剩下的二十七人,也只有罗兵他们几个路德不敢说能胜过他们,其他人,路德还真心没有放在眼里,看来这一次的被选拔晋档应该是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