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其实是个聪明人,他并不是如表面上那般有勇无谋好色成性,反而是属于胆大心细那种类型的。
如果是一个草包的话,早就被下面的架空了,就算不被架空,恐怕早就被对手整死了,哪里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还平安无事的活着?
这一次来到曼谷,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只是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弄成现在这样,主要是还是因为王旭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总是打的他措手不及。
两个选择,对于加尔来说,没有一条路是能走的通的路。
就像第一条路,看似王旭给了他那么多的利益,一方面王旭又不是慈善家,凭什么给他那一大笔钱?人家给的越多,对你的要求也会越多。至于把杰斯德罗夫斯基引出来,就这一条,他想想都觉得害怕。那群e国人,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们在加尔心中的恐怖程度丝毫不必冥王使者差多少。
可是第二条路呢?加尔不知道王旭能不能做到那样,但是他既然敢这么说出来,说明他很可能真的能做到。
怎么选?加尔也不知道,他脑海里想着可能会存在的第三条路。
望着加尔的不断变化的表情,王旭掏出香烟来,扔了一支到了加尔的面前,然后自己弹了一根,用嘴叼住,再掏出打火机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
“你也不用急着给我回复的,一个月后我会按照你做出的第二个选择去实施,不过我提醒你,一旦我的计划实施,就不可能停下来的,所以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考虑,把一切因素全部都考虑进去,我想你一定能权衡出一个利弊来的。当然,今天的话,如果有第六个人知道的话,那就是逼迫我动用冥王使者了。”王旭说着带着笑容的看了看加尔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
虽然王旭带着笑容,但是他们触碰到王旭的眼神后,却觉得手脚冰凉。
“为什么你会给我钱?”加尔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我只能告诉你,拿着这个钱并不烫手,至于为什么给你这个钱,你就当成是帮助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我又刚好钱多,算是感谢你的吧!”
王旭的话说完,旁边的马克却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的很灿烂。
“慢慢吃,单已经买过了,明天上午酒店准时参加聚会啊!”王旭站起身,在加尔的肩膀上拍了拍,走了出去。
“实在是看不透,看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自从我们认识这个人以来,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人难以琢磨,毫无脉络可循。而且他好像从不为了钱,又好像他很有钱。”加尔的助理在王旭走了之后,目光望着门口方向无奈的说道。
加尔将手中只咬了两口的三明治扔在了桌子上,点燃之前王旭递给他的那支烟,抽了两口,拿起一旁的餐布擦擦脸上的汗水,长叹一口气说道:“可能是我们真的老了吧,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我们真的很难懂。就像得利斯,打一开始出道,在粉红骷髅酒吧,我当初还只把他当成一个小经理人,因为毒品的原因,他把我和霍林威尔凑到了一起,虽然这其中李幼升起到很大的作用,但不管怎么说,我让出了两条街的利益只换了一个蒙尔特。”
“谁曾想一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一个会所的经理都满足不了他,才几个月就传出他们搞定了阿三,直接把格伦特纳入了他的产业,原以为他们也要混黑道了,又传出他们搞了一个什么瑞翁记保全公司,刚好马尼拉多部门又施行什么《办法》,他瑞翁记直接又跟警方、消防等多方合作,成立了瑞翁记保全训练营,这由黑洗白的节奏是不是又太快了了一点?接着霍林威尔又被剿灭了,这背后就有得利斯和这个王旬的影子,那九百多公斤的白粉就是明证,当然这一次我也是得了利的,虽然让出了不少利益,但是我们是得利的。”
“那个时候我真把得利斯当成是朋友,可以共富贵的朋友,因为他对待朋友真的很舍得,再然后就是不知道他们得罪了倭人,闹出了他们俩人决裂的消息,接着王旬就投靠了我。王旬投靠我之后,然后就是不顾及自己的利益,也要开拓河南区的市场,跟倭人宣战了。。。。。。”
加尔的助理,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牛奶杯被他拍的震弹了起来,牛奶洒了半杯,“可怕!”
“是啊,可怕!”
“不,他们是在布局。”加尔的助理说。
“什么局?”
“我想起来一件事,传闻说得利斯在四月份和王旬在暗夜酒吧出现之前,得利斯只是马特威利斯市的一个小混混,而且还并不入流,王旬的出生及后面档案在警方档案里面都可查,唯独他四月份出现之前的五年是个空白。这个传闻是从官方传出来的,还是很可靠的,有可能那五年,王旬就在这冥王使者的组织里面,他们一出现的目光可能就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从他们的习惯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在乎钱,唯一的理由是他们本身就不差钱,这一次他们逼迫着河北区那些大社团的大佬来曼谷,目的是什么?得利斯跟警方正打得火热,听说他们最近又在弄什么职业资格证,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马尼拉的保全市场,得利斯的瑞翁记一家独大,瑞翁记只凭借保全人员,就能渗透到马尼拉的各行各业,特别是那些大企业,而且是得到官方特别是警方支持的,而王旬则是将黑暗世界网罗了起来,甚至他们本身在t国就有很大的实力。”加尔的助理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黑白并驾齐驱?他们的目光可能直指整个东南亚的黑暗世界?”加尔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对,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如果他们真的掌控了整个东南亚的黑暗世界,他们还真不在乎每年给我的那一千万,其实把我拉到他们的阵营,可能只是为了对付杰斯德罗夫斯基?”
“先生,你何必要考我呢?如果我们的设想是真的,那么一个杰斯德罗夫斯基根本不值得那么兴师动众,杰斯德罗夫斯基应该一个投名状,能把你归类到他的麾下的投名状。对,一定是这样,先生我猜的对不对?”明明是他不赞成加尔的猜测,却用加尔来考他来提点,很显然这个助理很懂得照顾上级的感受,这个马屁拍的很正,加尔也很受用。
“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多猜测什么了,一切的情景,明天的聚会后就应该柳暗花明了。”加尔朗声笑了起来。
然而,加尔和他的助理的一番猜测的谈话,王旭固然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他们是这么猜测的话,估计王旭不得不在心底惊讶于人的想象力。
人真的是个复杂的动物,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他们偏偏要给他定义个所以然出来,随着他们的联想,他们还不得不给这个联想佐以实证,以证明自己的认定都是真实的,以提高自己的观点的可信度。
王旭何曾想过,自己只不过是因缘际会,随心所欲的出击,有巧合,有不可避免,也有刻意所为,但绝不是如加尔所说的那样布了什么大局,却被别人从他一切的轨迹之中,用他们的联想和猜测,不断的丰富了他们的想法,反而真正的震慑住了他们。
如果王旭知道他震慑住加尔的不是他的手段,而是加尔他们自己的联想,王旭恐怕也是一口老血。
像加尔和他助理这样猜测王旭的人,还有很多。
即便是褚风和曹亦阳,他们就不止一次的讨论过王旭,但是今天讨论的与以往的讨论又不相同。
褚风实在想不出,王旭赚钱怎么那么好赚,他有那么多钱,直接拿出一些请杀手直接干掉那些仇人,岂不是更快吗?这么多钱,他完全可以隐姓埋名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了,何必要出来打生打死?
前段时间在马尼拉的事情,褚风可是知道的,王旭也是运气好,不然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臭黄鼠狼,那只秃了毛的鹰赚了那么多钱,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过啊?”酒店的客房里,褚风越想就越想不通,找个由头拍了拍正在捣鼓电脑的曹亦阳的肩膀说道。
“他有多少钱跟你有毛的关系啊?”曹亦阳伸手将褚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拂开,转头斜了他一眼说。
“喂,你这个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啊!再说,以我这小富即安的性格,对钱还真没什么概念,我这不是好奇吗?他那些钱真的都是操了老底?都是干净的?”
“干不干净我不知道,毕竟资本的积累都是充满血和泪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国家,但是经过他的手的钱都是干净,他原始的启动资金是在倭国的酒吧里靠打拳赢的,然后就一直在资本市场掠夺,不过说实话,我也算是懂那么一点股票基金的,但是看他手下团队的操作手法,是一点也看不明白,但是结果就是,他们赚了,就像滚雪球一样。”
“那他疯狂的在股市上掠夺那么多钱,安全吗?”
“对于你这种不懂金融的人,叫一声师傅,我好好的给你分析分析?”鼬鼠说。
“滚你大爷!”褚风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赶紧说。”
“在国际贸易界有个叫做‘离岸公司’的产业,离岸公司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投资人的公司注册在离岸管辖区,但投资人不用亲临当地,他的业务运作可以在世界各地的任何地方直接开展。注册当地的政府对这类公司没有任何税收,只收取少量的管理费,同时,所有国际大银行都承认这类公司,为其设立银行账号及财务运作提供方便,这类公司具有高度的保密性、减免税务负担、无外汇管制三个特点。世界上离岸金融中心有很多,而王旭他们随着资本的增加后,就在很多离岸中心注册了离岸公司,然后在通过离岸公司的财务运转方便这个便捷,再进入到股市,即便那边要针对也不可能打压所有的离岸公司,因为在,通过离岸公司资金转入的可不仅仅只有王旭他们这么干的。”
“哦!”褚风若有所思的长长的“哦”了一声,“是不是他们人的钱真的那么好赚啊?要不我们也转业得了,跟着王旭一起到去捞票去?”
“得了吧,就你那点智商,别到时候亏的裤子都没得穿,从2006年起一直到现在,因为次贷危机,世界金融股市上可谓是坐过山车一样,两年多的时间,不说在股市上血本无归而跳楼自杀的有多少吧,仅仅是本土,因为这次金融海啸而倒闭的上市企业就有数百家之多,成千上万的小企业受到波及,一大批职工被迫下岗。能像王旭他们这样掠夺资本的还真没几个,所以我说王旭他网罗了手下这个团队,也不知是他的个人运气好到爆了还是他自己本身就是金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