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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公主的阴谋⑤

原来这个人这么……坏!

姬九容咬着唇角,眼睛微微上挑着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毛乎乎衣服的人,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的心肠这么歹毒,明明是她上次给了他们良药才让他们从皮肤溃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怎么这次再见面的时候,不仅不感恩自己,而且还要和这个纳兰让一伙,说自己是下毒的人呢?

难怪师傅总是说江湖叵测,人心险恶。从前她在神医谷里的时候居然就没发现师傅那个老家伙说的还是挺对的。

姬九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想到之前自己还在单纯的以为自己见过的最坏的人就是那些师兄们了。没想到……这世上的人,竟然都这么坏。

不过,这一切又怎么能难得住她?

最坏最毒的人,她又不是没有见过。

“我说……”她定了定神,开了口。

特木尔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几次反复变化,最后回归到了平静。

“你说我下毒?有什么证据啊?就凭你一句话,我就成了下毒的罪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医者父母心,我是南黎国最好的医生,更是神医谷的现任谷主,也就是说是最有父母心的人,你说天底下能有几个父母会去害自己的孩子呢?”

她说的言之凿凿,声音十分的恳切。

纳兰让听得砸吧砸吧嘴,她这话倒是说的痛快,不过,按照他的理论来说,在南黎国的人都成了她的孩子?连他身边的那些差役们都听着变了脸色,想着怎么就忽然吃了一个哑巴亏。

连他们南黎国本国人都听着十分来气,更何况本来就性情烈火的煌玉国人?

那个煌玉国使臣也算是半个中原通,听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生气?纳兰让眉梢一动,看着那边的人的反应。

“医者父母心……”特木尔点了头,“你们这句话说得很是妙。我没听过。”

“不过,那天来送药的人说是你的朋友,他手上的药也是你让他替你送来的。”特木尔绝对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人,他不和她玩这种文字的游戏,直接将问题拉回到了正中心的位置。他是一个最好的猎手,眼神炯炯的看着眼前的姬九容。

这个狡猾的女人,就想一只狡猾的狐狸那般,正在挑衅着他猎手的尊严。

他同时也是一个最好的射手,每一支箭射出,都是以靶心为目标。

所以,这个女人给他挖下的语言陷阱,他才不会傻傻的跳下去。

姬九容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这茬,眼珠一转,再次换了战术。

“那好,你说他的药是我给他的,那你要怎么证明这个药就真的是我给他的呢?”姬九容反唇相讥。

“那是你们两个人悄悄做的交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你不是说中原人的医者都是父母心的吗?那么他这个医生,自然也不会骗我的。对嘛?”

特木尔现学现卖,倒是说的挺溜。

姬九容哑了火,片刻,看着特木尔的眼睛,笑了下。

“那至少你要证明的了,这个人吃的药是我的药。”

“不然,总不能让我莫名其妙的就背了黑锅对吧?”

“如果你不能证明的话……”

“谁说我们不能证明!我们能证明的。”特木尔似乎早就预料到姬九容会这么说,听见她真的问出来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很是淡定的接招了。

“哦?”姬九容眉梢挑起,看着他,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那就请吧。”

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若我能证明,你就要和我们走,任由我们处罚,你明白吗?”特木尔看她脸上仍然嘿嘿的笑着,好像不以为意似的。

姬九容看了一眼纳兰让,见那位殿下眉头深锁,却并没有一点想要替自己说话的样子,便笑了一下,说道,“九容不过是个江湖中人,为什么要害你的使臣大人啊?”

看着姬九容这样笑的时候,特木尔的眼神蓦地一动,此时的他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姬九容是南黎国的人不假,可她并非是朝廷中人,所以,就算他犯了错误,也不过是……一个老百姓的过失。

但是……他想要的不仅是姬九容这个人而已,他还要的是……更多的,更多的!

“那我便和你对赌。如果我们能证明这药是你的,你就随我们走。”特木尔再补充一句说道,“而且,还有你背后的那个出主意的人,也要给我们煌玉国一个说法。”特木尔说着竖起一只手掌,那意思是要和姬九容击掌为誓。

“好。我和你赌。”姬九容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抬手,在他蒲扇大的手上拍了过去。

“啪,啪,啪。”三声脆响过后,两个人便已经约定好。

“这个,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他为了不让差役追查他的腰牌好混进驿馆,所以就用这个东西来贿赂差役。”特木尔的手上忽然多出来一块银锭,银锭在他的手上反射着点点的银光。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纳兰让看了一眼那银锭,没发现那上面有什么不妥。

姬九容伸手,接过来这个银锭。

特木尔将银锭放在她的手掌心上,顺便让银锭翻了个底朝上。

赫然,一个硕大的“晋”字便出现在了姬九容的面前。

“晋王风流不羁,听说他府上的银钱都和国库的不同,你们南黎国的国库之中,十两银锭便是足十两,而晋王的银锭,十两一锭的规格却是十两六钱,而且银子的底部会特别铸上“晋”字表示出身高贵。我们之前已经称过了。这锭银子不偏不倚正好是十两六钱。”

银锭子在他的手掌上被抛起,再次重新落回手掌的时候,还是如之前那般,底朝上,头朝下。

姬九容看着那锭银子,再看了看周围站着的纳兰让,还有一直对着纳兰让点头哈腰的驿丞,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而你,女神医,我们已经查过了,你就是这位晋王爷纳兰臻青岛府上的专属医生,也就是说,你的一切行动都是受到你的主子纳兰臻的指使的,对嘛?”特木尔仿佛已经赢了,对着姬九容说的很是猖狂。

“现在,你也么有什么可说的了吧?是不是该和约定的一样,任由我们处理了?”特木尔忽而心情大好起来。

“殿下,殿下!”

绿耳骑着一匹快马在后面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他很少将马骑得这么快,可是现在却顾不上那么许多。

“吁……”纳兰臻堪堪勒住马,回头看。

“殿下,您可能去不了驿馆了。”绿耳喘着粗气,递过来一张纸条给他,“小公主那边情况比较危机,一个太医都走不出,全都被留在了水月宫,而且陛下现在也往水月宫去了。”

“静怡的身体从小就是哪样,也不差我一个。”纳兰臻眉心一簇,看着绿耳。“还有什么事?”

“您看看这字条吧。廉平总管说更重要的事儿写在了纸条上,让您亲自过目,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绿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纳兰臻知道廉平是个有大体的人,他这时候然顾虑而追上自己送来的信报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展开信纸,上面一行字很是惹眼。

纳兰臻看过之后,冷笑两声,望了一眼驿馆的方向,忽而调转了马头,高高举起马鞭说道,“传令!快马赶奔京西防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