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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医不是东西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在众目睽睽之下,姬九容切起人肚皮来毫不手软,在打开的腹腔里她一下就掐住了对方的一块硬邦邦的圆球状东西。

拿着小刀比了比,随即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取下那块硬物,放在一旁的帕子上。

纳兰铮隔着帕子捏起来端详,那边姬九容已经将原始人的肚子缝了起来。

“这东西真的能救我哥?”纳兰铮根本不信。

“当然,牛黄,听说过没有?”姬九容伸着两只血手用水把硬物简单冲洗,再看,那块硬物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黄色物体。

“就是长在牛胆里的一种异物,内服可治疗神志昏迷,清毒散毒,刚好对你哥的症状。”她洗干净了牛黄对着太阳照了照,“纯天然,无污染!”

“陈宁!你好啊!”姬九容一回身朝陈宁笑了笑,笑得陈宁毛骨悚然,这大姐一言不合就给人开膛破肚。

陈宁硬着头皮赔了个笑脸,“姬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把人搭上,轻着点。”

因为给原始人开刀取牛黄耽误了些功夫,一行人几乎是用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奔驰而回。

京城,晋王府。

“什么神医,请了那么久还不来?”

“报,娴姑,那个神……”

“滚!”

一只茶盏应声从珍珠帷幕里飞了出来,正好迎上进来的一队人。

纳兰铮走在姬九容前面,直觉地抬手接住那只差点砸到姬九容脸上的茶杯。

姬九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她走得慢悠悠,娴姑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窜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姬九容的手,“你就是那个特别不是东西的神医吧?赶紧看看我家殿下。”

特别不是东西……

姬九容揉了揉鼻子,看了眼榻上的人。

“啊,中毒了。”

“废话,用你说!”

“废话就得我说,因为你不会。”姬九容对上娴姑快要喷火的眼睛,轻轻松松掏出来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就要给纳兰臻吃,被娴姑一把抢了过来,“我先吃。”

这时怕自己下毒吗?

姬九容冷笑了下,看娴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成啊,你吃吧,这解药天底下就这一颗,你吃了,正好让他死。”

廉平打了个哆嗦,赶紧抢下娴姑手里的药丸给纳兰臻吃了。

娴姑气结,把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我真想掐死你!”

姬九容摊了摊手,“那就想想吧,反正你也不敢。”

纳兰铮和陈宁等人都在后面憋着笑,见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娴姑,对神医不能这么无理。”

“什么神医,天底下人都知道她是见钱眼开的家伙!”娴姑还不服气。

“对了!”姬九容朝纳兰铮一探手,“她不说我还忘了,诊金三千两。”

“你打劫啊?”娴姑一听就跳了起来,“就一颗药,三千两!”

姬九容撇了撇嘴,“除非你觉得你家殿下的命不值三千两。”

“殿下还没醒过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娴姑……”蚊子哼哼般声音从榻上传来,众人低头一看,纳兰臻苍白的脸上一双黑如墨盘的眼眸已经睁开。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娴姑一下就扑到塌上,声音柔弱得好像一朵花,“殿下,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姬九容眨了眨眼,揣着手向后转身,“三千两!”

纳兰臻看她傲然离去的背影,眸光里闪动着探究的神色。

等到屏退了所有人,纳兰铮才坐到纳兰臻的身边。

“说吧,出了什么事?”

纳兰臻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猜就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纳兰铮吸了吸鼻子,“本来还想让你少操点心,还是让你看出来了。那就实话实说了。平西王的那个草包女儿死了。啊,就是太后最喜欢的那个染衣郡主。你知道吧?”

纳兰臻点头,他岂止是知道,他还亲眼目睹了褚染衣“被烧死”的全过程。

“太后知道了伤心欲绝,下旨追封了染衣郡主为公主。”纳兰铮挠了挠头,“这几日我也不在朝堂,个中细节不甚清楚,只知道父皇也因为染衣郡主的死大发雷霆。在朝堂上斥责褚鳌保护不周。”

“真奇怪,人家死了女儿,父皇竟然那么动肝火。”纳兰铮百思不得其解。

看纳兰臻没什么反应,纳兰铮有点失望。

“煌玉国的使臣也该到了。你提前准备准备。”纳兰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

纳兰铮跟看鬼似的看着纳兰臻。

“你怎么知道的!使臣昨天就到了,不过不是一般的使臣,而是迎亲的使臣,来了整整五十人。”

纳兰臻微微垂下眼,袖子里一颗红色的药丸在他的指尖滚来滚去。

看来,他之前所有对褚染衣的猜测,是对的。

纳兰铮看他深思的表情,试探的问,“七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褚染衣的事情?”

纳兰臻正要说话,门帘一动,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形瘦长,脸色发黄的女人,可不正是姬九容?

“把药喝了。”她端过一碗难看的要命的药汤给纳兰臻。

纳兰铮站起来,给两人介绍,“七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姬九容。这位是我七哥,嗯……”

姬九容抄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盘腿坐在榻上的纳兰臻。

此时,他正在用陌生的眼光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姬九容一时间有些恍惚。

仿佛那一日初见时,他站在浓郁树荫里,从很高的地方俯视自己。

这个人曾经目睹自己的“浴火重生。”

“幸会,晋王殿下。”她对着他微微笑了起来,声音里,沉静如水。

纳兰臻的目光胶着在她这张陌生的发黄脸孔上,半晌点了点头,“多谢你了,姬姑娘。”

“不必客气,诊金一万两而已。”

纳兰铮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什么就一万两!”

“那颗牛黄啊!你不是也看见了么?牛黄市面上等价黄金,小铮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还是活体宰杀,对了,宰杀的时候你也在场呀,我可么有骗你,这是货真价实的新鲜牛黄!”

纳兰铮瞪了这无良女人半天,回头对纳兰臻说,“哥,赶紧喝,这女人的药太贵了!”

纳兰臻低头的时候,嘴角似乎微微上勾了那么一点弧度。

这时,廉平急匆匆走了进来,“殿下,娴姑正在前院处置侍琴,照她那样罚下去,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