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飞在森林里拼命地跃进奔跑,他觉得自己的腿越来越重。
同时,他的心几乎要从口里蹦出来了,身上的旧伤也都血流如注,甚至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但是此刻宇飞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或包扎,大敌死追不放,他危急一旦。他边跑边辨认了下方向,冲着西面死命狂奔。
跑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宇飞眼前豁然开朗,他竟然冲到了森林边缘,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十几米宽的大河。河水滚滚流过,带起白浪汹涌翻滚。
看到这条河,宇飞心中大喜,正想着天不忘我,却突然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脚底一软差点跌倒。此刻可不是跌倒的时候,他勉力站直身子,踉踉跄跄的向河边跑去。
“混账东西,你要去哪?”但就在此时,突然从森林中传来黑衣男子怨毒的声音。话音刚落,宇飞身后劲风呼啸而来。
宇飞回头一看,心里大惊,他猛的一咬牙,将手中钢刀甩了出去,发足向河边狂奔。
黑衣男子手中短剑轻飘飘一挥,就将迎面而来的钢刀打飞,他丝毫没有停留的追向宇飞。两人一前一后,奔波追逐了有几十米远。
此时宇飞他终堪堪跑到了河边,他想立即跳入水中远遁。身后的黑衣男子离宇飞还有七八米的距离,目睹这一幕,自然是不甘心。
他突然将全身的灵力都注入短剑中,耀眼的白光亮起。黑衣男子一声低喝,将短剑化作一抹流光射向了宇飞,速度快的十分诡异。
极冲在远处一斩后,一道光若无形的剑影从剑身激“啊……”
宇飞痛呼出声,被短剑穿胸而过。他一头栽进河水中,瞬间被白浪卷的无影无踪。
黑衣男子来到河边,抬手召回短剑,他打量着水面,眉头微皱。虽然宇飞被击中了要害,可是没有见到尸体总是令他不安。
但是他并不会水,犹豫半晌他转身走回了密林,哥哥的尸体还需妥善安置。那小子重伤之下坠入河中,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自己还是太多心了……
一天后,两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站在临沂县的河边,看着面前的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其中一个马脸的男人探出手试了试鼻息。
“这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没死,救一救应该能活,但是比较费劲。”马脸男人叹了口气,对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说道。
“哥,我们家里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替他看病了。”微胖的男人无奈的应道:“这个人也真是倒霉透了,连带着我们也跟着倒霉,今天鱼没打着,还倒贴。”
“可别抱怨了,快想想办法,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先把他送到县卫生院吧。”马脸男人说完就试着把宇飞背起来,微胖男赶紧搭手把他扶到哥哥的背上。
这里是临沂县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离马路有点远,要走十几分钟的路才能出去。
这兄弟两是临沂县的农民工,马脸男是哥哥,名傅六,微胖的男子是弟弟,名傅阳,平日里在工地搬砖,休息天就出来打鱼。
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哥哥都30多岁了,也没娶个老婆,因为穷。
今天出来正好看到了落难的宇飞,既然碰到了,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两个人虽然穷,却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所以傅六背上昏迷不醒的宇飞在前面走着,傅阳在后面拿着上渔具,小跑着到前面去叫出租车。
平时为了省钱,两个人都是坐公车,今天救人要紧,只能打车。
“对了,哥,他身上有没有身份证或者钱什么的?我们先报警,他家人好找他,我们也不用贴钱,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傅阳一心想着省钱,要知道搬一天砖才两百块。
刚才一下子就给宇飞这个陌生人付了两千的费用,还不知道后面要多少钱呢。
“你掉钱眼里了?我平时教你见死不救吗?不过报警是肯定要的,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警察能帮他。”
两兄弟把人送到卫生院急救,此刻正在过道的长椅上坐着,傅阳打了报警电话,不过10分钟就有民警来了。
“是你们报的警吗?具体是怎么回事?”来了两个民警做笔录。
“是的,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是要去打鱼,见这人躺在河边昏迷不醒,就送到了这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身份证手机之类应该被冲掉了……“
民警例行询问一番记录在案,并对兄弟两的见义勇为给予了口头表扬,就取了宇飞的指纹,并拍下样貌赶回局里查身份。
有警察的介入,第二天吴嫣然就见到了躺在卫生院里的宇飞,看他一直昏迷不醒的样子,就不自主的红了眼眶,整个胸腔都疼了。
好不容易平静几天,怎么又住到病房里来了。
“宇飞,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很想你,你快回来,快到我这里来。”
“这次差点把我吓死了,我很害怕,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对了,救你的人是善良的兄弟俩,哥哥叫傅六,弟弟叫傅阳,等你醒了,咱们好好谢谢人家。”吴嫣然坐在病床边抚着宇飞没有吊针的手,她只有抓在手里,确认宇飞就在旁边,心里才有一点踏实。
左荣看着老板娘的样子心里泛酸,老板什么时候才醒啊。
左荣自主安排转院,同时安排傅六和傅阳去市里的一处公寓住两天,具体如何报答这两个人的救命之恩还要等老板醒来再亲自决定。
“哥,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大老板,咱们是不是发了?”傅阳此时正在公寓里,新奇的摸着房间里的真皮沙发,这看看那看看,他觉得这房子太大太漂亮了,得要多少钱才能买得起啊。
“脚踏实地!咱们救人又不是冲着钱来的。”傅六坐在沙发上呼噜了一把弟弟的头发,并没有将此事放心上。
但是兄弟两的确因为救了宇飞而改变了自己农民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