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小月得感谢吴嫣然来得太是时候,恰恰在咖啡温度降低对人不会造成重度烫伤的情况下出现,要是早到那么几分钟,小月的脸就有可能出问题了。
听医生说不碍事,宇飞松了口气,但心情却特别沉重,甚至于都不愿意再对她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宇飞虽然此刻有些反感蝶小月,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打算把她送到家。
但就是不知道她的家在什么地方。
是吴家别墅还是她自己的家。
“刚才真的很感谢,本来想跟你安静的待一会,喝一杯咖啡……可没想到……”小月脸上的红经过医生处理,在逐渐消退中,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影响到她的绝世容颜。
不得不说蝶小月胜过于吴嫣然张琪的容貌。所以说是男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为之倾倒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很可惜,这朵鲜花插在了高级牛粪上了。
董事长那么大年纪,蝶小月都可以做她女儿,没想到!!!
宇飞满腹惆怅心事重重,对小月的客套话支吾两句直白的问:“现在你打算回哪?”
“当然是回我的家。”
宇飞哦了一声,说:“那我陪你去取车。”这里距离停靠车的位置还有点远,单纯靠走还是有些恼火。他在说话的功夫有想打的,但想到囊中羞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蝶小月理解宇飞的难堪,也知道他不是随便接受被人施设的做法,就主动说:“反正时间还早我们走走吧。”
“嗯。”宇飞对这个建议很赞同,求之不得,事实上他是很想了解蝶小月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特别奇怪的是,从宇飞送蝶小月来医院到全程陪伴她在治疗室期间,他都无法感受到来自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要么说蝶小月心机深呢?要真的那么容易感知到来自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就不叫心机婊了。
宇飞想到这个心机婊的字眼,一阵恶心,不由得加快步伐不知不觉就拉开了跟蝶小月的距离。
蝶小月见状,紧跟上宇飞的脚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我很坏,心机深……”
宇飞冷笑猛然站住回头,冷冽的眼逼视蝶小月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那样?”
“其实,我把你当自己的哥哥,给你在一起有安全感,特别亲切……”
“扯,谢谢我不需要好人卡,你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会喜好一个泥土埋脖子的人。”
“你别这样,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么,如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且等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再说。”
宇飞淡漠的望了一眼远处,华灯初上的夜晚真的很美,不知道别的城市是不是如此。灯光散射炫目的光,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像一颗两颗移动的星星,或向东,或向西,还有向南,更或向北,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蝶小月深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有看宇飞只是一味地朝前缓缓的走。
这人还没开口,手机无预兆响起。
宇飞微微一瞥接电话的蝶小月,这个时候来电不用说他都知道是谁。
“她没有跟我一起,我……我在家……要我一起去找么?”
听蝶小月说的话,宇飞站定原地在想她说这话的意思,难道说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宇飞这样想着,蝶小月又对电话里的人说:“车在西门子石灰街北街停车位。”
很快蝶小月挂了电话很焦急的对宇飞说:“吴嫣然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公司,手机关机。”
据宇飞了解的情况来看,吴嫣然不可能出什么事,她关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吓唬吓唬老头子跟蝶小月的。
这样一想,宇飞不但没有因为吴嫣然的事着急,反而安慰蝶小月说没什么,她就是玩吓唬人的把戏。
“真的没事?”
“她们家那么大的家业,她是唯一正统传承血脉,你说她能弃之不顾家大业大的吴氏集团拱手让给堂兄堂弟?”
“这倒是,我知道的是,她一直很坚强,但她的内心很脆弱……”
宇飞觉得蝶小月太善良,或者说伪装出来的善良,但不管怎么样她是斗不过吴嫣然的。这么想,他没有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两个人继续走着。在他们俩笔直走着的路线后边,一辆车闪动靠边灯缓缓而来。
宇飞有所察觉,蝶小月更是早就知道那样,一个转身看见车,就对他说:“好了,接我的车来了,要不一起?”
走在蝶小月前面点的宇飞,从裤兜抽手动了一下手指说:“谢谢,就此别过,拜拜。”
“拜。”
事实上宇飞已经看清楚,接蝶小月的这辆车就是之前她开来找自己,停放在石灰街的那辆车。车里的司机肯定不是老头子,而是老头子的专职司机。
宇飞没有看蝶小月上车,也没有看那辆车的去向,他走自己的路,脑子里却在想一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事。
一路走,身旁不时过去一些夜生活爱好者,有男,有女,还有老头,老婆婆,有抱孩子走得很急的,还有牵狗,看狗翘起后臀撒尿的,还有情侣相依相偎边走边窃窃私语的。
所谓的人生百态也不过如此。
路灯下,一圈白色的光,光之外就是一团黑。
宇飞借助路灯,看到一个醉汉,倒在行道树下嘴里呢喃什么屁话,手里还捏了一个破酒瓶子。
这醉汉貌似有些熟悉,就像半夜三更来打扰他休息的醉汉。
宇飞不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个醉汉,或者说每一个醉汉都有着不同的故事。
有的遭遇难以想象的打击,从此变得颓废,沮丧,之后演变成忘情堕落,无酒不欢,破罐子破摔,荒废了大好人生,还给人带来不少困扰。
还有的本就烂醉入迷,喜欢用酒来麻痹自己,醉了不用去想明天做什么,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醉了大睡一觉继续醉。
宇飞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研究醉汉,他就站在一家酒吧巨大橱窗外。他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吸引来到这家名为细语酒吧的或者说他看见了吴嫣然才走过来。
吴嫣然站在酒吧柜台边,歪着身子,伸直手臂在问人要酒喝。
柜台里是一位长得斯文,有着白皙皮肤,自然卷头发身穿高个的男子。
男子在继续倒酒。
感觉到酒来了,嫣然眯缝眼,脸上带着醉鬼惯有廉价的烂笑,说:“干!”然后仰脖一口饮尽杯中酒。完事,再次把空了的酒杯支起冲柜台里的男子嚷嚷道:“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