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这是飞儿的战友,小离没有对咱们说实话,差点闹误会了。”宇爸爸拉了宇飞进病房,迫不及待对躺在病床上的宇妈妈说。
宇妈妈含笑凝望宇飞,那眼神宇飞再熟悉不过。就是看亲儿子充满关切之情的神采,她慢伸出已经失去光泽略显瘦小的手,一把拉住这个儿子战友的手,激动万分可以说眼里闪烁泪花深情的说:“看你就想起我儿子,我的直觉很准,你真的是好人,我飞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在天之灵也深感欣慰。”
“宇妈妈,我可以喊你妈妈么?”
宇妈妈点头双手拉住宇飞,舍不得松开。
宇飞感触到母亲的手温凉,跟一张老树皮般失去圆润且干枯有点刺手的感觉。
“妈妈……”
宇飞动情喊出久违了一直期盼喊出口的字眼,再也忍不住,双眼滚滚而出热泪,把头深埋在妈妈的怀里,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终于归家的大孩子不管不顾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感染人。
宇爸爸包括在病房里的其他病人,还有刚刚进来的古墨离都被宇飞的哭声惹哭。
病房里的其他病友还以为宇飞就是宇家的儿子。
但在宇飞的角度讲,他本就是宇飞,就是宇家的唯一儿子。
但这个事实没有谁知道。
只有当事人的宇飞一个人独自承受这天大秘密导致的压力。
最难受的情况也是如此。
亲人就在眼前,自己什么都清楚,但另一方却毫不知情也不可能相信这个世界会发生这种荒诞的怪事。
哭够了。宇飞对爸爸还有妈妈提出一个不情之情。
“你们可以把我当你们的儿子宇飞,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妈,亲爸,从此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你们千万要答应儿子,要不然儿子会很难过。”
宇爸爸跟宇妈妈是真没想到,自己亲儿子离开了,突然出现一个干儿子古墨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甘愿当自己儿子的好人。
而且这个儿子说他家里没有亲人了。
这真实是好人有好报,老天爷怜悯吗?
宇妈妈再次感动哭了。跟宇爸爸眼神交流,后者默默无语点头应允。她对宇飞点头说:“好,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飞儿。”
母子再次相拥一起,这次是真的相拥。
宇飞从心里呼喊妈妈我就是你的飞儿。
病房里的其他人受不了了。能走动的都走了出去,各自在猜测今天怎么回事,大演情感游戏吗?
“好了,哈哈,你以后跟我一样,都是宇家的孩子。”
宇飞白了一眼古墨离心里说:去,老子能给你一样,老子是正南齐北老宇家的种,你算什么。嘴里却说:“扯,我能给你一样?”
“哈,不就是占便宜当了人家的儿子,事实上你却不是……是……”
古墨离是最无脑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想说的话,宇飞已经知道,立马狠踩他一脚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一脚够狠,踩得古墨离抱起脚嘴里发出嗷一声惨叫,在病房里团团转。
宇妈妈责怪了一下宇飞说:“小离心眼不错,你们俩要好好相处。”
古墨离包里还揣了检查结果报告单,本来说了话就要掏出来,却被宇飞踩一脚,而且是踩在脚趾上,十指连心唉,我的乖乖,疼得这家伙龇牙咧嘴好一会才停顿下来。
对宇飞是又怕又恨还不敢得罪的古墨离,尽可能躲开拉开跟他的距离,然后拿出检查报告单边说:“没啥事,就是有点石头搞得胆囊发炎。”
“胆结石?”宇爸爸惊讶的问。
古墨离点头说:“医生说动个小手术,就是在肚皮上打个孔把石头掏出来完事。”
看这个没心没肺古墨离说动手术的话,说得很轻松,宇飞又是狠狠一瞪,吓得古墨离急忙躲在宇爸爸的身后,不敢再多嘴,怕自己说错话,宇飞找他算账。
宇飞看妈妈,妈妈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说没事,小手术很快就好,他问宇爸爸最现实的问题:“动手术钱够么?”
“钱不成问题,我们有社保,可以报销的。”宇爸爸对宇飞说话,又对古墨离说:“你去问医生啥时候可以动手术。”
古墨离早就想离开病房远离宇飞,巴不得去问医生,答应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病房。
然后宇爸爸问宇飞是不是还在干护林员的工作,成家没有等话题。
宇飞说是在干护林员的工作,暂时还没成家。
宇妈妈笑了笑说:“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就成家吧,现在很多女孩都现实得很,物质高过爱情,追求浪漫裸婚的人越来越少,你要是能遇到一个好女孩,就抓在手里别松开。”
“妈你就好好休息,我什么都听你的。”
“哈哈,唉,就我那调皮捣蛋的儿子,也不可能全都听我的,他在出事前也去相亲,没有表示抗拒却故意穿得邋里邋遢骑了一辆他爸的破自行车,这一去把人姑娘吓跑,最后还是孤身一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送到这,宇妈妈的心一阵难受,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想哭的样子。
宇爸爸急忙安慰说:“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有一个儿子在跟前,还想那么多干啥?”
宇妈妈点头,动情的凝望宇飞说:“我一直都认为他没有离开我们,就在某一个地方努力奋斗,我无数次梦见他突然出现喊我妈妈,还说想我的话……”
“妈别说了,你儿子就在眼前,其他事都别想,这样对你的病有好处。”宇飞心里苦极,不能说明一切他只能是替身似的活着。
这个替身的身份真的让他很累,很有压力。
出去的古墨离很快回来,告知宇爸爸一个好消息传达了医生的意思。
说病人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摘除石头。
“那就好,那就好。”宇爸爸跟古墨离继续就手术的事谈论。
趁这会,宇飞悄悄出去找为宇妈妈看病的主治医师。
在主治医师那了解到这个手术风险不是很大,一般病人都能承受的情况之后,心里的紧张担忧才松懈下来。然后拿出那张银行卡,在医院住院部办理了宇妈妈所有一切费用的手续。
当宇飞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宇爸爸不在,宇妈妈正在问古墨离要人。
“我回来了。”
古墨离很生气,很生气的说:“幸亏你回来了,要不然我干妈要把我打死。”
“咋啦?”
古墨离说话依旧警惕保持跟宇飞的距离说:“我干妈非要说你被得罪悄悄走了。”
“没有,我去找了一下主治医师,医生说这是小手术,不要太过余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
“哼,你还是不相信我,所以才跑去找医生?”
古墨离在说话,看宇飞眼神犀利面部表情特别严肃,立马自己打住话头阴悄悄的溜出病房,去边上玩手机了。
宇妈妈说:“孩子,你有事就去忙,我这小手术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这样反而让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我会很紧张的。”
宇飞不想离开,很不舍。
宇爸爸却在这时候回到病房,他附和宇妈妈的话道:“是的,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你妈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老两口是在撵我么?
宇飞心里难受,表面上却说:“我请假来的,所以你们放心好了。”他在说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宇爸爸的脸色不好看,特别阴沉好像对他的身份有质疑。
果然,接下来宇爸爸突然问:“孩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飞儿什么时候认识的战友?”
“我们读书军训的时候,很多年了。”
听宇飞这么一说宇爸爸笑了道:“唉,你咋不早说,我刚才去问了飞儿曾经工作单位的领导,他们说没有飞儿战友来看我们,原来你们是军训战友,难怪。”
“是啊,但虽然是军训战友,只要祖国随时需要,我就可以准备投入保卫国家的战斗中去,所以我是宇飞永远的战友,他都能为国捐躯我也能做到。”
“好,有志气,你告诉我现在在做啥工作?”
“我有野心,不知道好不好,现在做很多,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们。”
宇妈妈一直默不作声,暗地里观察宇飞,她是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除了相貌不同,性格、举止言行,脾性都像极了自己儿子宇飞,不由得打断宇爸爸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道:“还是算了,孩子不喜欢大人插手自己的事,你忘了飞儿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