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包明煦的宇飞根本毫无睡意,一点点的看着天光亮起,他一个人游荡在花田里,心中的情绪很复杂。
听完姚芳的叙述,他很确定吴嫣然已经摊上了麻烦,可是自己身为她的老公,还要从别人嘴里知道目前老婆的处境,这种相处模式令他很难过。
想到此时正在巴黎街头散心的老婆,想着自己已经被其拉黑的微信和联系方式,宇飞是又着急又郁闷。
这个女人向来都是这样,一不高兴就拉黑自己切断联系,自从自己和他认识以来,这已经是第八次被拉黑了吧。
“老板?怎么是你?”傅六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天还黑着,他迷迷糊糊的起夜发现花田里好像有人,还以为是小偷呢。
宇飞打量着穿着大裤衩,手里拎着镐把子的内总管,无语的摇了摇头,“你这个造型很拉风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打架啊?”
“不是,我这不是误会了吗。”傅六急忙将镐把子收到身后,“老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有些不解的问道,天黑成这样,大半夜不睡觉的人是你才对吧。
“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你回去吧。”宇飞摇摇头,语气有些怅然的说道。
“哦,那,那我先回去。”傅六拎着镐把子一溜小跑,回屋穿上衣服又奔回宇飞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坐在石凳上的宇飞问道。
“我也睡不着了,老板你好像有心事啊。”傅六为人实在,对宇飞没有太多的畏惧感,反而觉得这个老板没有架子很好相处。
尤其是最近他看到宇飞在干种树栽花这些粗人力气活的时候,这种亲近感就更强烈了。
现在哪个大老板会自己下地干活,看看我们家宇boss干活时的架势和熟练度,一看就是练过的。
这点傅六可没有猜错,在宇飞还是宇飞,没有附身在刘全能身上的时候,他可是护林员。对于山野田地里的事精通的很,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救火时被烧伤,估计现在依然在山上巡逻工作呢。
做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拿着每个月的死工资,天天盼望着能实现将沙漠变绿洲的梦想,根本不可能坐在花海里想老婆。
傅六自然而然的态度也令宇飞很放松,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唔,确实有点心事,傅六,你今天有三十六了吧?”
宇飞打量着身边的傅六,突然对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起了点好奇心。
“可不,俺是属大龙的,足足比弟弟大了十四岁呢。”傅六点头。
“你为啥不结婚?为了弟弟吗?”宇飞又问道。
“也不全是为了阳阳,以前我有过一个想好的,后来跟工地上的包工头搞在了一起。我虽是个粗人,也不会要那么一个破鞋,后来就没再找,女人心海底针,我整不明白。”傅六深有感触的说道。
“你要说她嫌我穷吧,她可是把清白的黄花大闺女身子给了我,后来被我发现了她和包工头的丑事以后,她还一直来找我,想让我原谅她,说是还愿意和我过。”
“唉!其实我也舍不得,可是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我也知道,她从包工头那里得来的钱,全替阳阳交保释费了。”傅六打开了话匣子,在这个黑暗的黎明中缓缓说道,“那钱她一分也没花,阳阳打坏了人,全是她花钱平的事。”
“按说我应该原谅她,谁还不会犯个错误呢?可是我心里堵得慌,总是想着她和那包工头在一起的样子,说什么也忘不了。”
“后来我把钱都还给她了,还多给了她两万,应该算是两清了吧。她哥说我没良心,还狠揍了我一顿,但是如今这样挺好,心里不难受,也能睡着觉了。”
看着身边的回忆往事的汉子,宇飞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选择,但是别人的经验并不能帮助他走出现在纠结的心情,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四点了。
“你去睡一会,最近几天我会出差,家里的事你要多费心。”宇飞淡淡的吩咐道,“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上午会来,一会儿让厨房多做点拿手菜,老人牙口不好,别弄的太硬。”
“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新收拾出来的房间吗?”傅六一愣,他听弟弟说过,宇boss应该已经没有家人了啊。
“嗯,那是我外公外婆,我会给桑榆打电话,最近几天让她来陪陪老人家。”宇飞点头,“去叫老周起来,四点半准时送我去机场接机。”
宇飞也很无奈,早上有趟四点的飞机飞巴黎,但是外公外婆六点半的飞机到华夏,思来想去,宇飞还是决定先安顿好老人。
毕竟自己就算是现在飞去巴黎,也得找包明煦去找人办事,况且他已经让杰瑞准备了包机,随时准备出发。
机场里,宇飞和杰瑞早早的等候着。
“来了,”杰瑞喊道,“在那边。”
宇飞也看到了赫连老爷子和老夫人的身影,不但看见了他们,还看见了跟随在身后的十几个便装保镖,他面带笑容的迎了上去。
“外公,外婆,你们旅途辛苦了,霜霜,又见到你了,比你姐姐看起来还漂亮,小易哥,你也来了。”宇飞笑呵呵的招呼道。
“宇飞啊,快来让外婆看看,啧,这脸色可有点不好,你媳妇没照顾好你吗?”老太太摸了摸宇飞的脸,显然是十分想念自己的外孙。
“呵呵,嫣然最近在法国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她还一直想要见见你们呢。”宇飞为老婆发声,“我这黑眼圈啊,是想外婆你想出来的。”
“哈哈哈,这小嘴真甜,这就是杜邦家族的少主杰瑞吧?真是一表人才,麻烦你来接我们了。”外婆笑了笑,看着杰瑞夸赞道。
“老夫人您客气了,车子已经备好了,我们先回住处休息一下吧。”杰瑞客气的应道。
“好,走吧。”赫连老爷子看不见,本来这次他是不想来的,但是老太太非要来华夏看看外孙住的地方,他又不放心老太太独自出门,没奈何只好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