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玉瑞真的不知道哥哥被人救走的事,这时听到苏仪这样说,她转悲为喜,眼里还有着泪花,一再的问苏仪:“你在骗我是吗?他们都说哥哥从碉楼上跳下来,摔死了!”
苏仪摇了摇头:“没有,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你哥哥被人救走了,只是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但是,旁边的人可没有关心她们的话题,雪影抓得班玉瑞更紧,王胜忙着过来,问她:“你真有下毒?下的什么毒?”
班玉瑞她这些天来,一直以为哥哥已经死了,哥哥叫人将她安顿在一处隐避的地方避难,还有几个人照顾着她,而这些天,她得知了哥哥的死讯,痛不欲生,身边的人一直在规劝着她,要节哀,她一直哭,一直哭,也萌了为哥哥报仇的心,昨天趁着没人注意,偷着跑了出来。
她想着要报仇,可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一直被哥哥保护得那样好,哪里知道如何去报仇,更别提怎么报仇了,她哭得伤心欲绝,昨天晚上一个人在萧可远的住处外徘徊,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人向着她招手,她一看,竟然是认得的人。
是哥哥原本账下的一个副参军,班玉瑞走过去,那人领着她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那人也是情绪激愤,声称要为班文轩报仇,班玉瑞听他说,可以下毒,还说可以乔装。
然后出来一个人,问班玉瑞怕不怕,班玉瑞想着只要能给哥哥报仇,什么也不怕,那人就给班玉瑞的脸上粘上了面具,再叫她不要过多说话,让她喝了一种药水,喝了之后,她的声音能变得粗哑,但只几个时辰。所以,昨天她被那人混进了这肖府后,开始她还有和管家说过几句话但今天早上后,班玉瑞再没有同别人说过话,是怕那药效过去,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露出破绽来。
此时,王胜问她:“你下的什么毒?”
雪影的手很是用力,是真的急了,班玉瑞痛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落:“就算是哥哥没有死,但你们也该死!”
苏仪向着王胜使了个眼色,她走到班玉瑞的前面,试图拉开一些雪影钳制着班玉瑞的手,雪影瞪她正好,苏仪也回瞪他:“你一个挺大的老爷们,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不觉得脸红吗?”雪影被她怼得微恼,但又不好在这里与苏仪撕破脸,苏仪接着说道:“你放开她吧,这里哪一个不比她的功夫好,难道还怕她跑了?”
这倒是实情,雪影有些不情愿地放开班玉瑞。
苏仪看着班玉瑞,轻轻地叹口气:“班小姐,你真的下了毒?是什么?”
班玉瑞得了自由,看着苏仪,苏仪向着她说:“我保证你哥哥没有事,你若有真有下毒,说出下的什么毒,你可有解药?”
班玉瑞看着苏仪,再看看席间众人,她摇了摇头:“什么毒,我不知道,司空参军说是见血卦喉的毒药,我下毒,哪里管他有没有解药!”
听她这样说,一边的江溪月早就按捺不住,从座椅上跳出来,因为参加宴会,并不曾携带武器,但她一把拿过桌面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撅断了,露出木头尖,也是什么锋利的,压在班玉瑞的脖子上:“小丫头年纪这样小,就这样的歹毒,索性她也没有解药,我先杀了她……”
“不可!”苏仪急切说道,江溪月这脾气够火爆。
江溪月一翻眼睛,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不可,她都要毒死大家了,你还怜香惜玉不成!”她明知道苏仪是女人,这纯粹是气话了。
苏仪忙着拉住她:“解铃还需系铃人,听她怎样说?”
苏仪一边安抚着江溪月,一边向着众人说:“可还有谁感觉不适,王胜你叫人快些找些催吐泄肚的药来,快去。”
王胜信苏仪的医术,听她这样说,忙着去叫人了。
肖遥见在自家府上出了这样的事,也很急切,忙着叫人去请医生过来。
再叫人移萧可远到厅内的矮榻上。
苏仪走过去,看了看地面上那一点毒酒残液,蹲低身子闻了闻,她心里有了底,她在现代也看过一些这方面古代的十大毒药什么的,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并无太厉害的化学毒药,应该都是一些砒霜之类的东西。
在现代,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便是洗胃,现在这里没有那样先进的东西,但是有催吐药,泄肚的药也可以的。
王胜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苏仪说:“不论是什么毒,先把它们逼出来是重点,给王爷灌下去,其他人如果感觉不适,也可以适当吃一些!”
想来,席间只有肖遥与萧可远喝的酒多了一些,苏仪因为喝酒出过丑,所以,发过誓不再喝酒,刚刚也滴酒未沾。
果然,别的人也或多或少出了一些症状,便向仆人要了水,再服了药。
萧可远躺在矮榻上,他是最严重的一个,不过一刻钟,已经人事不醒,脸色铁青,牙关紧闭。
苏仪看着药是喂得费劲了,喂一点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忙着把自己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她之前有手艺高超的艺人,按着她的描述,把带针管的针做了出来,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所有人都围在一边,看着苏仪将解药溶在水中,再灌到她那个小瓶子里,然后,所有人都看着她将药,用着那根细细的针,推进了萧可远的手臂上。
一点嘈杂声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提着气。
只有肖遥看不到,在一边担忧地微侧着头,一边一个侍童向着小声地说着苏仪的一举一动,肖遥也听得惊了。
那一边,雪影押着班玉瑞候在了边,苏仪给萧可远注射过了药物之后,直起身子来,将东西收拾好,向着一边的仆人说道:“大约得两刻钟,应该就会见效,或是呕吐,或是出汗,或是出恭,你们得准备好!”
交待完了,苏仪走到班玉瑞这里,“还好,并非十分了得的毒药,现在,你能说一说了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来下毒的吧!”
班玉瑞有些慌乱,她刚刚看到萧可远倒下去,就已经害怕起来了,她是想杀了他,可是,真看到这个男人出了事,她却比谁都后悔,尤其是听苏仪说,自己的哥哥并没有死。
现在苏仪来问她,她犹豫了一下,一边江溪月一下子甩了她一个嘴巴:“磨蹭什么,苏兄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