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池阮意外。
乐淮脸上有几分不自然闪过很快恢复正常：“有些小事他是不与我说的，毕竟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池阮点头：“也对，的确是小事情。当时我记得是音乐学院校庆那几日，红灯转路灯前面的车正常行驶，也不知怎么突然停下我没反应过来就追尾了。当时他说叫楚玉，那之前我还从未见过真人……”
听着她娓娓道来，乐淮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时而皱眉时而垂眸。
因为对楚玉了解让她知道，对方的行事风格一反常态让她不得不怀疑，是故意让池阮追尾。
但又觉得不是因为顾一念，因为那时他们还没有再次联系。
之所以这样分析自然有原因，在顾一念出现以前，她从未都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直到对方突然现身，楚玉的状态瞬息万变。
见她沉默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池阮猜测她应该有了想法。
“你觉得呢？他真是因为顾一念吗？”
在她的询问中瞬间回过神，乐淮与她对视。“我不确定，不排除这个可能。”
面对模棱两可的回答池阮苦笑：“但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思来想去我和他之间实在没什么恩怨。”
听出对方话中含义，乐淮正色起来：“我会查查看，不管如何尽快给你答复。”
池阮点头，算是默认。
她的想法说完，自然就轮到乐淮。
“我想，让顾一念和他之间再无联系。”
“说具体，你有什么计划？”池阮问，看似漫不经心。
乐淮眼底闪过阴郁：“我还没想好。”
见状池阮低声说道：“我和顾一念联系过，她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放在心上。”
“这就是问题关键。”乐淮愠怒，声音都带着几分寒意。“她不把老板的付出当回事儿却不拒绝，你说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池阮心中冷笑：“这都是你们老板心甘情愿，我想他的行为和想法是你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就算如此，只要他知道顾一念不值得便会放弃，恢复以前的状态。”乐淮的情绪有些失控。
池阮心中清明，不值得这三个字信息量很大。
就在这时，乐淮的手机响起，她看着屏幕深呼吸，随即放到耳边。
“我在外面。”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沉默几秒才开口：“知道了，这就过去。”
能让对方这种态度语气说话，除了楚玉之外应该再无他人。
放下手机乐淮站起身：“我先走了，咱们再联系。”
池阮无声息点头。
走出几步乐淮又停下脚步：“对于咱们见面的事儿，如果有人知道并问起就说谈合作，你主动找的我。”
“好！”池阮痛快回应，云淡风轻。
乐淮嗯了声！毫不迟疑离开。
视线中的房门缓缓关闭，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乐淮，她一定是有计划的，只是暂时不敢说而已。
第一次是她的冲动影响，这次则是彼此试探。她们都不能真正的相信彼此，只能慢慢来。
不过刚刚楚玉打来的电话让池阮心中升起一阵不好预感，如果对方真的对她有某种目的，真如时又霆所说的那般高深莫测，必然已经察觉到了乐淮的变化……
————
楚玉所在的公寓，乐淮一路直奔对方家里，电话中对方语气低沉说胃不舒服，所以她很担心。
车子开进高档小区，乐淮轻车熟路。尽管如此她从未进入过对方家里，最多是到门口。
十八楼，和对方的办公室楼层一样高。正常没有人喜欢这个楼层，因为会联想到十八层地狱，可见对方是个怪胎。
楚玉家。“你还好吗？”乐淮急声问，快速把袋子打开，里面装着在路上买的多种胃疼药。
楚玉脸色泛着苍白：“刚吃过药好些了。”他嗓音暗哑，说着走回沙发休息。
乐淮手中动作一顿：“咱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先等等。”
明白对方的意思，刚吃过药若是好了就不用折腾。想着起身去寻找热水，胃不舒服多喝点热水也可以缓解。
“对了，你是不是挨饿了？”
楚玉摇头，没再说话。
乐淮欲言又止最终安静下来，在餐厅环顾周围，片刻后端着一杯热水回到客厅。
“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楚玉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些了，放那吧！”
听他如此说乐淮心中松了口气，记忆中对方有胃疼的毛病，大部分时间都是饮食不规律引起的。
若是她跟在身边还好些，能按时让对方吃饭。不过今天下午他们是分开的，否则她也不会有时间去见池阮。
“你去见天海的池阮了？”
乐淮几乎是瞬间看过去，瞪大眼睛明显错愕。难不成对方会读心术？不可能，她瞬间懊恼自己的反应，无非是巧合而已。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心中想法，这会儿让若是摇头很假一看就是说谎。
无奈之下她只能点头：“正想着跟你说，之前的效果在她意料之外，所以她最近总联系我想谈谈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合作。”
楚玉眼眸低垂，安静听着也不看她：“之后呢？”
乐淮摇头：“您说过没这个打算的，我比较委婉的拒绝了。”
“哦？”这个音节明显上挑，楚玉终于看过去：“所以，亲自去见面拒绝？”
乐淮心中涌出莫名不安：“我不好过于冷漠，她一直主动，我想着避免以后再有需要，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这番解释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楚玉却面无表情：“所以，你需要见两次才能让她死心？或者说，还要第三次？”
男人口中说的两个所以都是比较低沉，从怪怪的变成压迫感。乐淮心底的不安瞬间扩大，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怀疑她？
“不，没有第三次了。这次我说的十分清楚，告诉对方短时间内没有意图合作。”她急声解释。
楚玉缓缓靠在沙发里，脸色依旧泛着病态的苍白。“乐淮，你知道你为何能在我身边这么久？”
突然跳转的话题让乐淮心中的不安瞬间蔓延至全身，一时间她直直盯着对方却说不出话。
这一刻她似乎失声了，不敢再说也不想听对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