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灯节实在是热闹,二人牵着手,一路走得倒是逍遥自在。
李慕歌目光眺望周围,眉宇之间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欢喜,"哎!你看看那一张花灯,实在是漂亮!"
李慕歌猛然转头一看,一只手指着西北方向与男人分享喜悦。
却发现对方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多几分惶恐之色,"魏临渊,你在哪儿?"
突如其来的消失,又是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李慕歌忍不住多了几分惶恐之色。
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李慕歌独自站在中央,目光眺望。
随着身子的旋转,却始终未曾发现那么熟悉的身影,就在她揪心的时候,却突然看一人从自下而上窜了起来,那手中持着一个白马面具。
"呵呵,不过片刻未见,怎么就如此糟心?"听着声音,分明就是魏临渊的!
李慕歌不由得眉头微蹙,这才一把抓过他的白马面具,"好,你个家伙居然敢戏弄我,害我担心死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慕歌确实一时情急,又未曾想到说完后的那股爱没劲儿。
魏临渊一把搂住女人的腰,多几分宠溺的味道,"好啦,本王知道错了,这白马面具就当送给你的礼物,算作是赔罪礼,实在不够,再来亲一个?"
说完之后,果然是俯下身子,快而迅速的在李慕歌的头上,落下了一枚冰凉的吻。
这一系列的行为,哪里是在道歉,分明就是在占便宜!
李慕歌却不由的脸色刷的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脑子里,却猛然想到了方才那飘然而过的白衣公子,"你刚才真的没有看见吗?一个特别像临风的人!"
她真的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男人的面孔如此俊朗熟悉,那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闻言,魏临渊微微蹙眉,又忍不住蹦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不要多想了,肯定是看错的。"
临风如果真的想要在京城,当初就与他们一同进京,何必独自前往,又不与他们多做交涉?
就在李慕歌还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大声的吆喝,"卖糖人了,三文钱一个,好吃包甜又不腻!"
这一阵悠扬的声音,却直接将李慕歌胃里面的小馋虫给吸引出来,舔了舔嘴唇,目光多几分期待,"我这都为你吃了如此苦药,现在嘴里还发涩呢,你去给我买一根来!"
变着花样想吃那就直说嘛,魏临渊点了点头,"你就在这看着,别跑丢了。"
说着,连忙走向了那个小贩面前,看着他五花八门的糖人,10分的精致。
纠结片刻,这才又跟着说,"老板,你捏不出我想要的造型,可否教教我,让我亲自动手?"
所谓顾客自然是有求必应,现在生意来往不多,老板自然点头乐呵。
这一来二去,魏临渊在老板的指导下扭扭捏捏,做了一个女人模样的糖人,这才满心欢喜的丢下了一粒碎银子多余的动作学徒费了!
紧跟着,直接跑到了李慕歌的面前,"看,我特意为你做的,喜不喜欢?"
……
见证晶莹剔透的糖人,如同琥珀一般的颜色。
不过这个造型,胖嘟嘟的脸,杂乱的头发,顶多能看出是个姑娘的模样,"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这是特地做的我?"
李慕歌微微抽搐嘴角,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这样残忍的现实。
随着时间点点过去,今日这一夜,变成两个人回忆中的美好一幕。
转眼就过去了三日,柳小鸠学到的技术也越发成熟,在一具尸体面前,都能够灵活运用,检查得滴水不漏。
李慕歌将自己的小徒弟叫到面前,又微微叹了口气,"刚才你的分析我都已经看过了,十分的精确完美,恐怕都有赶超你师傅的架势。"
李慕歌这可不是在吹嘘自己,不过柳小鸠的天赋的确是异于常人,这才学了不到一个月,都已经能够有如此造诣!
柳小鸠听了心中自然是欢喜,连忙跟着抱拳说道:"师傅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可是整个金都仵作第一人,徒儿都不及您一个手指呢!"
这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天旋地转,这不是李慕歌对自己稍有点自知之明,还真要信了她这一篇鬼话。
随即,这才又跟着抿唇浅笑两声,摆了摆手,"就你这小丫头嘴甜,如今的确是事有所成,也该是时候实践一番了。"
这番话来得过于突然,柳小鸠多几分惶恐之色,"师傅,您是要赶徒儿走吗?"
"不是,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仵作,必须要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我想让你出去历练一段时间,丰富自己的见识,才能够更好的把握这个职业!"
随着这番话落下,柳小鸠最终还是踏上了历练的征程。
李慕歌送走自己的爱徒之后,这才跟着闷闷不乐的坐回了位子。
"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一个小姑娘的,我这心也实在太黑了……"
明明之前说的信誓旦旦,现在后悔的又是她,女人的心就是这么善变,而且多为操心。
魏临渊跟着轻轻地拍了拍李慕歌的肩膀,"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不是说的实战出真才吗?况且本王已经派人保护,她是不会有事的。"
毕竟柳小鸠可是李暮歌的亲传弟子,出了什么事情,想还不知伤心成如何?
更何况这柳小鸠,魏临渊看着也顺眼,所谓爱屋及乌,自是要好好保护。
李慕歌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此事不再多远,直到晚上的时候,却见王府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李慕歌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连忙拉住一个随身而过的下人,"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今儿个这么热闹,来这么多人?"
听闻此言,那丫鬟这才连忙喜出望外的说道妃,这王爷看您心情不太好,特地将皮影班子请了过来,想跟您表演了!"
此言一出,李慕歌不由得多了几分欢喜,"皮影戏?"
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仅后期的配音惟妙惟肖,就连那皮影做的都是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不等李慕歌多想些什么,魏临渊这才双手负背,踱着步子便迎面而来,那一副潇洒的姿态,实在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这院子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就等你了。"
魏临渊微微伸出一只手,直接放在了李慕歌的面前。
这温文儒雅的动作,让人平添几分眷恋之色。
李慕歌浅笑一声,自然是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这才跟着一路去了后院。
偌大的院子里,此刻丫鬟下人们也跟着特许聚在一起,借着李慕歌的福气,来观赏这一出皮影戏。
随着灯光突然暗沉,皮影那边,这才正式开始了演出。
李慕歌静静地倚靠在男人的身边,却觉得这出戏唱得越发熟悉,"这……怎么感觉故事的主角是你和我?"
李慕歌微微抬眸的瞬间,却又跟着多了几分错愕。
闻言,魏临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宠溺,那一双如同皓月的眸子,此刻更让人多几分留恋。
"不用感觉,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爱情故事,今日拿来用皮影戏作为回忆,倒觉得颇有一番趣味。"
魏临渊看得津津有味,以前未曾觉得皮影戏有这么有趣,如今换了个故事,却显得有些欲罢不能。
恨不得这一场戏,能够唱到天荒地老。
李慕歌忍不住微微的吸了吸鼻子,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从开始的懵懂相杀,再到相知相识,最后再到相爱……
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李慕歌是感慨时光流逝,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起来。
"真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皮影戏最终接近尾声,魏临渊从戏曲之中回过神来之后。
这才发现已经热泪盈眶的李慕歌,多几分惶恐,"怎么,还感动了自己了?"
可不就是把自己感动了吗?
等到人群散尽,魏临渊轻轻地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子,突然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不用感动,应该高兴。"
深夜之后,李慕歌被男人抱在柔软的大床上,随着漫步纱帘此刻缓缓落下。
春宵一刻,千金难买。
而另一边,柳小鸠这提着自己的包袱,一路来到了清流镇,方才进镇上没有多久去看,一些人直接蹲在县官的府邸门口哭的,那叫一个绝望伤心。
心中的疑惑那自然是止不住的,柳小鸠迈着步子小心上前。
这才有开口,以稚嫩的声音询问道:"各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蹲在县衙的门口哭泣?"
听闻此言,几个人看了她一眼,这才有惶恐说道:"我这儿子被人无端害死,就是因为没有钱,官府不受理,所以我们在这里哭着求情呢!"
这番话的意思,看对方急切的态度,恨不得整条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以此来威胁县官。
随着这番话一落下,似曾相识的场景却不由得波及柳小鸠的内心。
曾几何时,他的爹娘不也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钱所以才含冤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