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吧,这一切都挺好的,谁想到,今天,在金銮殿上,被谢三郎一语叫破了!
这就等于将整个朝廷的遮羞布,一把给掀开了!
想装傻!?
朝臣,首相,甚至天子,都想装傻是吧?
问过我谢三郎同意了吗!?
满朝文武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有些讪讪,还有机灵点的,偷眼看了看龙椅之上的天子,发现李老三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啊……
谢直却不管这些,依旧如同拉家常一样说道:
“李相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了……
没事,谢某来给李相提醒一声。
野无遗贤,正是在天宝五载!
至于刚才提到的保举孙员外郎出任兵部库部员外郎,也是天宝五载……
这可不是一句‘御下不严’就能交代得过去的!
哈哈……
李相,您不会以为胆敢盗卖长安武库之中武备的孙员外郎,就是军国贤才吧?”
李林甫面对谢三郎的揶揄,无言以对。
谢直却还没准备放过他。
“对了,还想起来一件事,天宝五载,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吉温!
以谶图之说,罗织杨慎矜,最后冤死了这位弘农郡公。
随后,李相你就保荐了吉温出任侍御史,没错吧?
李相,你总不能说吉温这个左膀右臂在天宝年间官运亨通,不是您李相的保荐吧?”
说到这里,谢直自己都笑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其实看看吉温在天宝年间的升官图,就能知道你李相为了独柄相权,是如何排除异己的了……
吉温,初入朝堂,不过新丰县丞。
先帮着您李相排挤政事堂李适之相公,擢升京兆府士曹,乃是您李相的保举。
后来以图谶之说攀诬杨慎矜,擢升户部侍郎、侍御史,也是您李相的保举。
随后……”
“够了!”
谢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林甫粗暴地打断了。
“李适之也好,杨慎矜也罢,是非对错,自有朝堂公论!
谢中丞既然当时没在朝堂之中,就不必多言了!
即便你谢中丞号称大唐办案第一能手,也要看过人证、物证之后才好说话吧?要不然,岂不就是浪言?”
李林甫毕竟独柄相权一十八年,一旦放下了脸上的笑容,出言之时,自有一番威严在弥漫。
整个朝堂,甚至为之一静。
但是,李林甫能够吓唬得了别人,可吓唬不了谢直。
谢三郎听了他的话,顿时眉毛一挑。
“哦?有意思!
但不知,李相可敢让谢某人看看这两个案子的卷宗?”
一句话,就把李林甫给噎回去了!
他哪敢!?
那两个案子,都是他设计攀诬的,之所以能够办下来,全是靠吉温、罗希奭这“左膀右臂”屈打成招,把这样的案子交给谢三郎,真当人家“大唐办案第一能手”的名头是吹出来的?说不定三下五除二就给翻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