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官员,邢縡认识,正是王銲的哥哥,王鉷。
因为他曾经是王銲的莫逆之交,也曾经在王銲的身边,见过王鉷几面……
至于那名训斥王鉷之人,邢縡不认识,却仅仅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他是谁……
谢三郎!
即便没有见过他,但是邢縡偏偏就能认出来他!
在出手的一瞬间,邢縡想都没想,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谢直!
折腾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他!?
如果能一击成功,岂不是意外之喜!?甚至是那种所有人如何想都想象不到的意外之喜!
机会!
难得!
就他了!
却说长矛破空,已经到了谢直的面前!
只说谢三郎!
王鉷扰乱阵列,惹得谢直大怒,正在命令牛佐将王鉷拿下……
牛佐不在身边!
谢直正在对王鉷怒目而视,注意力没在前面!
长矛已经到了眼前!
危险!
好在,谢直已经不是开元二十三年的谢三郎了!
这些年,他的官虽然越做越大,但是一直没有脱离过战斗的一线,镇盐枭,灭海盗,在扬州的后期,固然有淮南军已经训练成型,利用独步天下的火药弹,对阵敌人的时候,多有碾压,但是,在谢直初至扬州的时候,正是他自己带着谢家部曲,一刀一枪地拼杀,才最后在扬州站稳了脚跟。
也就是说,他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战场警觉。
长矛直逼面门,却有了牛佐大声惊呼的警告……
谢直想都没想,直接向后一倒!
战马之上,一个铁板桥!
整个人,贴在马背之上!
“呼!”
长矛擦着谢直的鼻尖,横空飞过!
谢直自己也吓了一身冷汗,幸亏这支长矛是瞄准着谢直的面门出手的,要是瞄准的胸口,以这么短的时间,谢直这种躲避方式,还真不见得能够躲过去……
“啊!”
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长矛没有射中谢直,自然凌空而去,坠落之下,不知道射中了后阵的那个倒霉蛋……
但是,现如今谁还管这个?
“竖子!”
牛佐大怒,两步就蹿回了谢直的身边,摆臂,前冲,手中投枪就要出手!
单论投枪,牛佐足以碾杀邢縡,刚才三次出手,却完全是抱着戏弄、震慑的态度,这才没有在战场上直接了断了邢縡。
谁承想,邢縡竟然能够抓住那千钧一发的机会,投掷长矛,偷袭谢直!
如果真让他得手,恐怕牛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惊出一声冷汗之后,牛佐也勃然大怒,再也不想其他,就要一记投枪,扎邢縡一个透心凉!
却不想……
一柄带鞘的横刀,轻轻压在了牛佐的投枪之上。
谁?
谢三郎!
“三哥!”
牛佐急了,放声一呼,人家偷袭,差点一长矛杀了你,你还不让杀他!?拦着我干什么!?
谢直却摇了摇头,微微眯眼,盯着不远处一脸失望的邢縡,冷冷地说道:
“给小义留着!”
牛佐听了,满心不愿,却又不敢违背谢直的意思,愤懑得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