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干脆把他扔出去算了,这大早上的,街上都还没几个人呢,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咱都不知道,一上来就说自己要给咱柳家老太爷传旨的,谁信呐?”
“就是,那,咱俩把他扔出去,到时候老太爷万一追究起来,咱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死不认呗?”另一个门房赞同的点头,随后两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高远,一边往高远靠近,一边还不忘把袖子撸起来。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高远赶紧退后了几步,然后朝身后‘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原本空旷的地方顿时就出现了两个壮汉。“把这两门房,给咱家扔出城外去,然后你们两个,一个进去通知柳太傅,剩下一个,陪着咱家站在这柳府的大门前!他柳府敢养出这么没眼力劲儿的奴才,那就别怪咱家,宣旨都不踏进他柳家的大门了!”
书房里,柳正源把自己的朝服穿戴好后,端坐在书案前,静等着皇上的圣旨。是的,昨天见到信号弹升空后,他就知道,楚天冥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把他的那些暗桩都给拔得差不多了!当初,他还没确定真相之前,就已经露出了自己的马脚,
帝王自古都是猜疑心中的,他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晋和帝不肯能无所察觉,所以,他按照往常上朝的时辰起床,然后穿戴好朝服,静等着皇上的圣旨,岂料,由于他的疏忽,忘记了让管家较大了门房。
也就是这一点点‘小事儿’让柳家在新的一年里,成为了晋都城的热门话题。
高远带来的暗卫顺利的穿过柳府前院直奔柳正源的书房,然后转达了高远的话给柳正源,气得老爷子差点没给撅过去!
“来人啊,赶紧让管家去通知各院主子,前去大门接旨!”
“是,老太爷!”小厮领命离开后,柳正源身着朝服,率先王大门走去,皇上派高远来传旨,说明此次的旨意很重要,以高远的脾性,你不惹他,那绝对没事儿,你一惹了他,伤残,是肯定少不了的。
从暗卫去通知柳正源到大门接旨,到柳正源走到大门见到高远那一刻,刚好一炷香的时间!“柳太傅,一段时日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看来,您这致仕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府上管教下人不利,让高公公见笑了,不知…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被高公公扔哪儿去了?”
柳正源一出来就问他府上的奴才被高远扔哪儿去了,那做派,还真让人不喜!是以,原本想着面带微笑办好这趟差事儿的高远,当下便收起了脸上的笑颜,板脸道:“怎么?柳太傅这是想跟咱家算账的意思?”
尽管知道是自己府上的下人做得不好,但是,柳正源却没想过要给高远什么面子,论资历,他是天子帝师,而高远只不过是个阉人,自己堂堂一个帝师,如何能惧怕一个阉人,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他柳正源的脸往哪儿搁啊?
“高公公说笑了,老夫只不过是想问清楚,人被高公公扔哪儿去了,好让府中小厮去把人寻回来,好好的教训一顿,也好解了高公公心中的郁气。”
“哼…柳太傅有这份心,咱家深感欣慰,不过,人是被咱家带来的暗卫给扔出去的,柳太傅若是有本是,尽管从那暗卫口中问出便是。但是,柳太傅,还请容咱家提醒您老一句,咱家今日之所以来柳府,可是待着任务来的,您老确定,要先解决那两个门房的事儿吗?”
柳正源把高远堵在门口一盏茶的功夫了,可是他那几个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却还没有一个人来到,若是这个时候高远要宣旨的话,柳府合家上下就他一个老头子听宣,这若是关起门来宣旨也就算了,可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来了大门口这么长时间,高远愣是没有往柳府里边走的意思。
眼看着大门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百姓,柳正源心里那个急啊,额间都开始冒虚汗了!为了不让听宣的场面过于尴尬,他也只好豁出老脸,继续跟高远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
一句两句的,高远还能耐心的跟柳正源扯,这十句八句的,高远倒也回过了神儿来,随后直接板脸道:“柳太傅,咱家从卯时初就等在你柳府的大门前了,怎么?还想这留咱家在你府上吃了晌午饭了,才能宣旨不成?”
“高公公说笑了,您若是想留在府上吃晌午饭,那老夫这就让管家安排下去,至于这宣旨的事儿,高公公,您看,这外边围了这么多的老百姓,这宣旨是给我柳家宣的,这让外人听了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呢?”意思就是,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来,这旨,他也不打算接了!
高远转身看了眼身后乌压压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但随即想到方才自己刚来到柳府门前时被门房给拦下的事儿,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柳太傅,不是咱家故意要为难你,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您府上的门房先为难了咱家,您说,咱家也就是替皇上跑腿儿的,大家都是奴才,这奴才何必为难奴才不是?可是…您府上的奴才,也不知道是仗了谁的势了,说要把咱家给扔了,好吧,既然他们都想好了,那咱家也只能成全他们,让暗卫把他们扔出了城外,这会儿…应该在往回走了。
您看,要不这样吧,等您府上那两个门房什么时候从这城外走到柳府门前,并且跟咱家道歉后,咱家便既往不咎的,进你柳府大门内宣旨,您老觉得这样,可行?”
可行,可行你个锤子!城外,鬼知道你说的城外是多远?万一走到天黑都没能走回晋都城呢,总不能让他府上一家老小就这么干站在这大门口等着那两门房回来给你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