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晋和帝已经结束了跟朝臣们讨论的国事,但还没宣布退朝,皇上没说退朝,他们也不敢提,就这么干站着,突然,内侍来报:“启禀皇上,楚世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传话太监的话刚落下,朝臣们这才想起,昨天皇上下旨宣只好瘟疫的神医进宫封赏的事儿,其实也不是他们故意忘记,只是谁也不想提及罢了!
晋和帝一听,忙道:“既然今天的主角到了,那就宣进来吧!”内侍领命,出门宣楚天冥二人进殿。“走吧!”
陈笑笑第一次进宫,却很守规矩的没有乱瞄。进到殿里,两旁站满了官员,只留中间的过道。突然,楚天冥单膝下跪:“臣,楚天冥带神医陈笑笑进宫面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瞥见楚天冥突然下跪,陈笑笑忍着还在疼的膝盖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触及地面的那一刻,陈笑笑都要痛到飙泪,可脸上还得挂笑,心里哭泣。
晋和帝,对楚天冥这外甥很敷衍的挥手:“平身吧!”随后,他的目光一直投在陈笑笑的身上,“楚爱卿,你身旁这位,想必就是我南晋的大功臣吧?”晋和帝肯定的语气让楚天冥嘴角轻扬:“启禀皇上,臣身旁之人正是治好西州城瘟疫且还治好了感染鼠疫的西南军将士的神医——陈笑笑。”
被点名的陈笑笑刚在起身,腿还没缓过劲儿呢,深呼了一口气后又跪下高呼:“民女陈笑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坐在龙椅上的晋和帝越看越满意的点头:“嗯,不错,不错,起来回话吧!”晋和帝的话让陈笑笑心中一喜,“谢皇上!”
陈笑笑起身后,楚天冥频频朝晋和帝使眼色,晋和帝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一样扬起自己自认为很慈祥的小脸朝陈笑笑问话:“朕记得,你姓陈,对吧?”笑笑点头:“回皇上,民女确实姓陈,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被反问的晋和帝一脸尴尬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朕就是想确认下!今日召你进宫,知道所为何事吗?”笑笑摇头,知道也不能说啊,何况她还真不知道,楚天冥半点口风都没给她漏呢,她上哪儿知道去啊!
陈笑笑的回答让晋和帝一时语结,瞟了眼自己的外甥,还以为他昨天出宫后去别院就跟他未婚妻说了,没想奥,还没说!没说好,没说好,这样才有惊喜嘛!
晋和帝清了清嗓子:“嗯哼,朕今日召你进宫,是要对你论功行赏的,你治好了西州城的瘟疫,替南晋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又治好了感染鼠疫的西南军数十万的将士,这对我南晋来说更是功不可没!所以,朕想问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当然,除了你自己提出的之外,朕还会对你另有赏赐。”
陈笑笑内心纠结了一番,逮机会瞄了眼楚天冥,见对方一个眼神儿都没给自己。“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民女年纪尚幼,不敢居功,如何赏赐,全凭皇上做主!”
陈笑笑的回答,晋和帝很满意,这一满意,自然说话的语气变了不少。
“好,好,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东得谦虚,不错,不错!既然你说了让朕自己给赏,那,朕就封你为二品南城县主,赐封地——南城县,今后南城县所有税收均不需上缴国库。这个赏赐,不知道陈丫头,你可还满意?”
陈笑笑惊得毫无形象的大张着嘴巴:“二,二品县,县主?”晋和帝含笑点头:“对,二品县主,还有封地,这个赏赐,陈丫头,你不满意?”不应该啊,有品阶,还有封地的县主,这丫头在南晋算头一份,这还是看在他外甥楚天冥的面上才给这么重的赏,不然只给一个挂名的县主就已经足够了。
陈笑笑紧张的摆手:“不不不,很满意,民女很满意!”有品阶有封地的县主,傻子才不满意啊!然而,她是满意了,可不代表朝臣都满意啊!这不,一向事儿多的柳太傅又出来做代表了。
只见柳正源往右边迈出一步离开队列,躬身拱手朝龙椅上的晋和帝行礼:“皇上,陈姑娘虽说配制出了治瘟疫、鼠疫的药方子,也确实用那药方治好了瘟疫、鼠疫,还把房子上呈朝廷,功劳虽有,却也是惠及南晋百姓的,但是,这论功行赏的赏,是不是重了些?据臣所知,陈姑娘只是一介农女,就是在西州城爆发瘟疫前家里的日子过得也是很拮据的,皇上给一个农女这么重的赏赐,臣唯恐陈姑娘受不起啊!”有品阶,有封地,就连皇室的公主也没有的待遇啊!
早在柳正源出声的时候,楚天冥心里就开始盘算了起来,这会儿听到柳正源说皇上对陈笑笑的赏赐过重,楚天冥一改好脾气形象,直接开怼:“柳太傅,您说这赏赐重了,那请问,什么样的赏赐才对得起陈姑娘的功绩呢?千两白银还是百两黄金?或者是几匹上好的布匹?西州城爆发瘟疫的时候,朝廷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了五名太医前往西州城救治,但是,本世子去到西州城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五个太医躲在府衙里看着疫区送来的记录单给病人开药,看病,最初的判断就是望闻问切,可是,几位太医,不闻不问也没诊脉,单凭看记录单,就能开出对症的药吗?作为一个有医德的医者,我相信,这不可能!
而陈笑笑,进城的当天,不顾连日来赶路的疲惫,第一时间进入疫区,对感染的病患实施诊治,还让驻守西州城的士兵把已经埋地下的尸体挖出来焚烧,为什么?因为瘟疫会传染,感染瘟疫死去的人必须要经过高温焚烧杀掉细菌才不会留有隐患,还要分神去照顾因感染疫病忍受不了疫病带来的痛苦从而自残的病患,她,只不过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十二岁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
在金銮殿上所有的官员,家中都是有妻有儿女的,试问,你们会让自己十二三岁的孩子去治瘟疫吗?会吗?我想,十个人里有九个不会,因为你们都是怕死的!可是,谁不怕死?她也怕死,但是她去做了你们不愿让自己孩子做的事,还做得很好!她拿生命去拼到的赏赐,你们说重了,重吗?本世子不觉得重,跟命相比,那些赏赐都是死的,人没了,要这些赏赐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