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帆让若诗把他带到陈笑笑给陈景墨布置的书房后,“艹这书房,简直太有个性了,我喜欢!”跟在身后的若诗一脸鄙视的看着梅帆,这书房她来过几次,除了布置上比较新颖让人看了不会觉得烦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陈景墨现在还是启蒙阶段,宣纸,不是很好,但是笔跟墨却是中上品,梅帆试了下手感后才开始书写,内容很简单,除了写明断亲原由之外,梅帆特意把刚才陈延松说的话也写在了上边,在后就是把陈家老宅的人名一一列上,就连花氏肚里还未降生的孕婴都给写上了,还注明了,日后但凡陈家老宅添丁进口了也不得找借口跟陈家三房攀亲。文书一共誊写了三张,双方一人留一张,一张他待会儿回县里后让梅禄拿去县衙入档。
“若诗,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你看看这老宅的人名写的都对上了?别他们都按手印了完了告诉我名字不对啊!”
若诗依言,探头去看了宣纸上写的人名,“都对上了,只是,梅公子,有必要写那么复杂吗?”梅帆看了看自己写的文书:“很复杂吗?我觉得还好吧,这要不写清楚点,我怕他们耍赖,你知道的我很怕麻烦的。”
对此,若诗表示,这理由还算可以,便不再多说什么!
众人在宅子外等了许久,陈延石还想着再不出来他就要进去找人的时候,梅帆拿着写好的文书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有点事儿给耽搁了,喏,文书我已经拟好了,哪位识字的可以给他们念念,省得以后反悔了说我骗他们签字按手印的,到时候本公子就真的有苦难言了!”
“我是村长,这文书,我来念吧!”
“那就有劳村长了!”梅帆把陈延松夫妻俩还有陈景墨,和陈景墨代表陈笑笑的按了手印的文书递给村长。
“晋和三十二年,阴历十月初九,因生母朱氏要求其子陈延松归还一身血肉,故而其子陈延松愿以三千两白银买下己身血肉,并与生母朱氏签下断亲文书,从此双方无论贫穷或富有,任何一方都不得再以任何借口向对方攀亲。同意断亲人姓名:生父陈三金,生母朱芬,兄嫂陈延石、朱银花,陈延海、花容。侄子陈景仁、陈景云,侄女陈思思、陈苗苗;备注:陈家老宅无论何时添丁进口,新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上门认亲。”
“这,这怎么连小辈儿的都给写进去了?”还把老头子的名字也写上了,他们今天过来老头子就不知道,这…
“小辈儿就不是你们陈家老宅的人了?我还没把你家的鸡鸭猪这些都给写上呢,赶紧的,签了就有三千两银子,三千两啊,这可是你们老陈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签吧,不就是断亲嘛,就当…少生了一个儿子罢了,反正你还有俩儿子··”
“梅公子,这文书上少写了一个人名儿啊!”梅帆疑惑的朝村长看去:“少了吗?这不一大家子都在这儿了吗?”
“少了,少了陈家的幺女陈妍珠!”梅帆想了一会儿:“这出嫁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可以忽略!”也正是梅帆这懒样儿,最后给陈笑笑惹来了大麻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能歪楼了哈!
村长见梅帆不在意,也没说什么,转而问朱氏:“朱氏,这文书,你们是签还是不签?签的话每人在这上头自己的名字上按上你们两只手的拇指印。”
“平时不是一只手印儿?今儿怎么还要按俩儿啊?”陈延石不解发问。“按俩是为了防止你们残害自己按手印的那只手到时候说手印儿不是你自己按的,那我岂不吃亏?赶紧的,要按就按,不按我可反悔了,三千两银子呢,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赚钱也很辛苦的好不?”
朱氏和陈老大一块儿看向陈老二,“老二,按吗?其他人好说,咱爹那个咋整?”
“按吧,咱们在这儿背着他跟老三一家断亲,他要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那这三千两银子就跟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你们能甘心?”
朱氏摇头,“自然不能甘心,我是你们娘,我先按!”有了朱氏的牵头,俩儿子儿媳很快就把自己的拇指印按在了断亲文书上,轮到陈思思的时候她娇羞的看着梅帆问道:“公子,思思能不能不按?毕竟,我跟笑笑姐也是姐妹,这断了亲,以后姐妹都做不成了,笑笑姐向来腼腆,能跟她聊天的人也没有,我作为妹妹,自然得照顾着她的,您说呢?”
“我呸,陈思思,你说这话你自己良心不会痛啊?是谁给笑笑的脑袋开瓢的?你真以为没人看见吗?这笔账,笑笑大度的没跟你计较不说,你呢?接二连三的上门恶心她,还有,前段时间在宗祠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呢,你那一巴掌扇棉花上的?那扇的可是笑笑的脸蛋儿,你说你,才多大的姑娘啊,心思这么狠毒,我看,你家谁都可以不按手印,就你不能不按,你不想按,我来帮你!”说完,陈二丫抓着陈思思的两大拇指示意梅帆划伤陈思思的大拇指,用力一挤把血给挤出来后不顾陈思思痛得飙汗的节奏,用力按在文书中陈思思的名字上。
“看吧,还是血看得比较清楚,要我说,其他几个的沾什么印泥啊,直接咬破拇指,用血按手印,多好?”
陈二丫这波操作,梅帆看得不是一般的爽啊,这丫头,别看人长得大大咧咧的,这心还是蛮细的。
“这上边还有几个人名空白的,你们谁,赶紧回去把人叫过来,或者本公子辛苦一趟跟你们去?”
“不用了,我··我去把人叫来,公子请稍等!”说完,陈延海撒开丫子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老宅,生怕晚了一步人家反悔,那三千两银子就真的飞了。
回到老宅的时候,陈延海先去找的大侄子陈景仁,发现都快晌午了,这头蠢猪还在呼呼大睡,想到自己这些年没少贴补这头猪去读书,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去灶房抄起一柴火棍不管不顾的对着陈景仁的猪屁股一顿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