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重华殿内,晋和帝正喝着茶跟高远下棋,等着传膳。这时候有个小太监进到殿内在高远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退出去了!此刻正沉迷于棋局的晋和帝头也不抬的出声询问:“出什么事儿了?”
高远起身躬身回答:“回陛下,是澜悦公主和楚王爷在殿外候着,您…要见吗?”
“澜悦?”晋和帝仰头沉思了一会儿后:“让他俩进来吧!”高远得了吩咐,转身对着门口高呼:“宣,澜悦公主、驸马爷觐见!”殿外,楚承昊听到那‘驸马爷’三个字,脸立马黑了!拉着妻子的手大步迈进重华殿,扫了眼平时坐在御案前的皇帝,见哪里没人,眼珠子扫了殿内一圈,才发现自己找的人正坐在罗汉床上下棋。
“来了?坐吧,陪朕下一盘棋!”晋和帝离老远就感觉到了楚承昊不同寻常的呼吸声,是以,看都不看的直接叫人坐下陪他下棋!也不知道高远那混蛋刚才怎么想的,明知道楚承昊这混蛋最讨厌别人喊他‘驸马爷’偏偏,高远就犯了楚承昊的禁忌。
“哼,跟你这臭棋篓子下棋,我怕会晕厥。”不能怪他嫌弃一国之君的棋艺臭,谁跟他下过谁知道!
“澜悦见过皇兄,皇兄,今日我与王爷过来是有事儿想跟您说一声的!”要不是顾忌到君威问题,赵澜悦早就在踏进重华殿的时候吧来意先挑明了!
谁知,晋和帝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妹妹的脾性,头都不抬的开口:“有事儿说事儿,若是过来吃饭的,高远,你派人去多添两副碗筷!”
活了近四十年的赵澜悦,头一回儿被自己的兄长忽视…呜呜,内心受伤了!
高度重视媳妇儿的楚王一见到妻子手捂着心口处,急道:怎么了,王妃,你…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心口不舒服,我让人传太医,你等等啊!”楚王神情很着急,可要跑出去找人传太医的脚步太稳当,如此拙劣的演技,晋和帝选择性的看不见,没拆穿…果真是应了那句:你闹的时候他陪你笑!
就在楚王的脚即将踏出重华殿时,晋和帝出声了。“行了你俩,跟朕演什么苦肉计,澜悦,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根小七似的,动不动就给朕演戏。”
赵澜悦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从地上站起来后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伸手把搁在兄妹中间的矮几往里推去:“皇兄,我跟王爷明天,后天,后天要启程去南城县,我儿媳妇儿的娘家过年,未免您老挂心,特意进宫跟您说一声!今年,妹妹就不陪你过年了哈!”
晋和帝看着年近四十还犹如花季少女的妹妹揶揄道:“说得好像你往年有陪朕过过年似的,你也不掰掰手指算算,自从你府中的侧妃进门后,你有踏出过王府的大门吗?”堂堂一国公主,竟让一妾室在府中狐假虎威二十年,真是把他皇室的脸面丢尽了!
不过好在羔羊最后还知道迷途知返,没有把自己关在王府一辈子孤独终老!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但是,对于柳氏女,晋和帝所心里没点膈应,那是不可能的!
“皇兄,这件事儿您可不能怪我,要不是他,赵澜悦指着楚承昊狠狠道:要不是他,你妹妹我至于把自己囚禁在一个院子里吗?不过现在我俩和好了,柳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还有啊,皇兄,刑部大牢那位…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治罪了?”
提到刑部那位,晋和帝眉头没由来的皱了起来,长叹一口气后才道:“柳正源那老匹夫跟朕提了致仕的事儿,朕答应了,他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朕提致仕,无非就是想用自己的官职,换出关在刑部的贤妃!但是,朕偏偏不如他的意,这么些年,柳正源暗中没少动手脚,整个南晋,为官者,半数以上都是他的门生,动他,牵一发整个朝堂都要动荡。就是如今,他提出致仕了,朕都还没想到怎么跟朝臣说当朝太傅大人致仕之事!
“柳家在晋都,朝堂,乃至后宫都有人,皇上想动他,一时间,怕是不妥,依臣之见,皇上大可先把贤妃放出来,但是,不可能还是四妃之首,皇上可把贤妃降为‘贤嫔’!”
“噗嗤…哈哈,贤嫔,我还爱富呢!皇兄,反正贤妃如今大罪没有,小罪不小,要不您干脆直接把她的位份降到贵人吧!”
晋和帝看着这夫妻俩,脑仁有些疼!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打发人呢,门外已有来传膳的宫人。“你们这个时辰进宫,想来也还没用膳,正好,陪朕用膳,就当,就当是你俩提前陪朕吃年饭吧!”
“好啊,好久没吃到御膳房做的菜肴了,今儿正好噌吃一顿!”三人移步膳厅,膳食已摆好,等他们入座后,有专门试菜的宫人先吃,然后等了小半刻钟的时间见宫人无事后三人才执筷开吃。
“唔…好吃!”赵澜悦夹起自己喜欢吃的四喜丸子,味道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皇兄,这味道,还是一样,真好吃!一会儿我要打包一些带回王府,高远,你去御膳房跟御厨说一声,让他们再做两份,本公主要打包回去给我那儿媳妇儿尝尝!”
自从有了儿媳妇儿,赵澜悦这当婆婆的,什么好吃的好看的自己有的同时不忘把儿媳妇儿那份也惦记上!
而晋和帝见着妹妹还想着打包吃食回去给南城县主,心里有些失落,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出自内心的关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了!差距到晋和帝情绪的不对,楚承昊用手肘捅了下妻子:“那什么,皇上,我们儿媳妇儿不是说,有给您和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吗?能跟我们说说,是什么礼物吗?”知道是一会儿事儿,从晋和帝嘴里知晓又是另一回事儿,意义不同啊!
听到楚王提起陈笑笑给自己送的礼物,已经得到好处的晋和帝下意识的摸了摸还好好呆在袖袋里的药瓶,“礼物是送给朕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送的是什么?”哼…万一你打我药丸的主意,那朕岂不是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