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德福拦住了要出门的陈笑笑:“县主不忙出门,一会儿槐柳村的村长要上门拜见县主,顺便商量开祠堂的事情!”
“开祠堂?这事儿你找我爹就成了,我一个女孩子,是进不了祠堂的!”村里有规定陈家的祖祠只有男子能进,女子是不能进入祠堂内的。
“县主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咱家昨天到槐柳村后已经让陈老爷带去找了村长说了县主被皇上亲封的事情,村长听说后很是激动,提到开祠堂让县主给先祖们焚香之事,村长也同意了。”
这么好说话?果然,身份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不能没有。“既然福公公都替笑笑把路都铺好了,那笑笑在家等着村长便是。”
原本他还打算去趟老宅呢,如今被这事儿给耽搁了,也只能忙完之后抽空过去了!
槐柳村,关于陈笑笑被皇上亲封为南城县主一事,经过一夜的发酵,知道的已经知道,不知道的也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只是村民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村子里能出一个县主。“村长,这陈老三的闺女,陈笑笑真的成了县主了?”
一大早,村长家的大门口就聚集了好些村们,他们都想从村长口中再次确认消息。“那当然了,昨天我听说后还特地去县里跟知县大人求证了,此事千真万确,笑笑不仅成了县主,就连咱整个南城县都是笑笑的封地了,换句话说,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儿,不仅皇上能管,笑笑也能管,还有,南城县的赋税问题,也归笑笑管了!”
从村长说出来的话,脑子灵光的村民捋顺了这其中的关系后,整个人都懵了,连南城县的赋税都能管,那是不是说明以后他们村儿的赋税就能降低了?
得到消息后赶来的王春柳母子俩正好听到村长说陈笑笑能管南城县赋税的话,自誉为饱读诗书的李浩楠出声质疑:“村长,您这话说的有些欠妥,自古赋税问题都是朝廷才有权利管制,就算笑笑是皇上亲封的南城县主,那也不可能掌管着南城县赋税一事,南城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每年百姓所上交的赋税还是很重的,若是笑笑能掌管赋税,那是不是说明她连南城县的知县都能管?”李浩楠只听了后半截,前半截他没有听到,所以并不知道,‘南城县主’是个字蕴含的全部意思。
可李浩楠不懂,其他村民都懂啊,所以,当李浩楠自认为自己所说的长篇大论能引得村民共鸣的时候,抬眼望去,别说有共鸣了,村民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这让他有些羞愤难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为何大家这幅表情看着我?”
村长看着李浩楠,满眼可惜的摇头:“浩楠啊,你的话说的是在理儿,可这并不适用在笑笑身上,你只听到我说笑笑能管我南城县的赋税,却没听到我说,南城县是笑笑这个南城县主的封地,封地是什么,相信你读了这么多书应该知道封地指的是什么!”
“封,封地?”李浩楠傻了,他以为陈笑笑只是运气好封了个县主,却不曾想,皇上连南城县这么大的地方都赐给她当封地。
王春柳一听陈笑笑成了县主的时候她当时并不知道是啥意思,经过儿子的解释之后,她从不解到欣喜,如今村长告诉她,陈笑笑不仅是县主还是个有封地的县主。“唉哟,我就说我家浩楠眼光好,看上的姑娘果然是个有大本事儿的,浩楠,你先回家换上新衣服,娘去县里切两斤猪肉,买些提亲用的东西,一会儿娘带你去陈家提亲去!”
陈家人不在村里的几个月,王春柳早忘了陈笑笑是已经跟别人有婚约的事儿了,这会儿听说了自己儿子看上的姑娘得了县主的身份,还有封地,心里想的都是,只要她儿子把陈笑笑娶回家了,那整个南城县不都是她李家的了吗?
“嗤,王春柳,你是不是傻了?人笑笑早就跟别人定亲了,你家浩楠没戏,还去县里切两斤肉,我呸,人家笑笑是稀罕你家两斤肉的人?再说了,人家连那么大的宅子都盖起来了,能缺你那两斤肉,你再看看你们李家那房子?呵,不是我陈良笑话你,你们家那房子连人家笑笑家当灶房都比不上呢,还妄想着去陈家提亲,脸皮可真厚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是上赶着把人赶一边,现在,你就算跪着求人家看上你家浩楠,人家也得有这闲工夫,而且人家笑笑除了她的未婚夫之外身边还有个梅少东家,就算她的未婚夫退了亲了,人笑笑就是选梅少东家也不可能看上你家浩楠啊!”
村民们说的话就像针一样,没说一句就扎得李浩楠痛一次。突然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吓得王春柳急呼:“浩楠,咋了你这事儿?你可不能吓娘啊,娘…”
“够了,都怪你!”丢下这句话,李浩楠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围在村长家的村民。一边跑一边想着以前自己跟陈笑笑的点滴,以至于半路上撞了人连道歉都不说一声。而被李浩楠撞到的正是刚从陈家老宅出来的李静香。
这两天她一直被小朱氏指挥着干活儿,今儿好不容易偷了个空跑出来透气,却不想被人撞了。等看清撞自己的是谁时,李静香刚想出声跟李浩楠打招呼,怎料对方连头都不抬的走了。“什么人啊,以为自己是个读书人就了不起啊?跟梅公子比,简直差太多了,也不知道陈思思拿丫头看上你什么地方了。”
李静香对着李浩楠的背影抱怨了一番后继续往村口走去,在路过村长家的时候见到村民们都围在村长家门口,好奇的停下脚步,却不想,听到了一个令她满怀欣喜的消息。等再三确认过后,李静香拿出贴身放着的小荷包数出十个铜板去了有牛车的三叔公家:“三叔姥爷,麻烦您送我回趟李家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