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陈延海回到家后直奔朱氏的屋里:“娘,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吃饱的朱氏正想睡下,突然听到儿子说出事儿了,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老二,你这咋咋乎乎的干啥呢?出啥事儿了还?”
“娘,出大事儿了,老三家的笑笑,当县主了,皇上还把咱南城县赐给她当封地了,这,难道不算出大事儿吗?刚才那三声钟响,是村长召集村民们去祠堂的,为的是啥您知道吗?为的是给那贱丫头进祠堂上香,说什么要告诉先祖咱们陈家出贵人的好消息。娘,这,咱该怎么办啊?”
那贱丫头可不是老三,任打任骂的,如今当了县主那更不可能了。当然,他更在意的是,想过两天去后山求求那丫头,让她跟王家说一声把杂货铺还给他,今后就算让他给她当牛做马都行。
猛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朱氏直接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不看好的老三一家,竟然真的凤凰腾达了,原先建宅子,说是找人借钱盖的,如今这又算什么?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她得去看看:“老二,快,把我背去祠堂。”
听到老母亲的话,陈老二第一反应就是他娘要去祠堂闹,那可不行,他指望不上老母亲,还想指望亲侄女儿呢!“娘,您这情况,去宗祠能干嘛啊?我回来是跟你说一声,看您有没有什么想法的,可不兴带您去宗祠闹的,如今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聚在宗祠呢,您要是去闹,你让村民们怎么看咱家啊?”
“爱怎么看怎么看,我现在就是要去宗祠,你背不背我去?你不背,就把老大叫回来,不行,把你大嫂叫进来。”
小朱氏从见陈老二从外边回来后就一直扒在婆母房间的窗口下偷听,这会儿听到老婆子要找她,小朱氏很积极的回道:“娘,您找我?真不巧,我刚路过,听到您说让二叔去叫我,我就自己进来了!”
朱氏瞥了眼大儿媳妇,都是一家人,谁还不知道谁,说什么刚好路过,明明就是偷听,不过此时朱氏没这闲工夫搭理她。“你把娘背祠堂去,陈笑笑那贱丫头听说当了县主了,我这个做奶奶怎么能不到场?”
“啥?那贱丫头当县主了?娘,县主是个啥啊?”朱氏母子俩鄙夷的看了眼小朱氏后纷纷别过头,“你甭管县主是个啥,反正记住人家比县太爷的官儿大就行了,赶紧的快把我背祠堂去,晚了连那丫头的面儿都见不着了!”
“哦,哦,娘,我这就背您过去!”伤了几个月,在床上也躺了几个月,朱氏别的没变化,这体重是越发的往上飙了,小朱氏在小叔子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朱氏放背上了,刚想站起身,差点没被背上的重量给压的起不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抬脚要走的时候差点就摔了。“娘,您以后还是少吃点吧,我,我快背不动你了!”
天天说她胖,说她光吃粮食不干活,这话明明说的就是她自己,偏偏还非要往她这当儿媳的身上贴。
精明如朱氏,又怎会听不出大儿媳妇话里的意思?“就你话多,跟你比起来,我这体重还赶不上你,你倒是走快点,老二,你先去给娘占个好地方。”
一直跟在后头的陈老二一听老母亲的话忙应和:“哎,娘,那儿子先去给您占位置哈!”看着一溜烟儿就跑远的小叔子,小朱氏顿时陷入了绝望中,等她好不容易把老婆子背到宗祠的时候,发现大伙儿都往两边站,婆媳俩四下找了好久才找到陈家兄弟俩儿。
小朱氏走到兄弟俩站的位置,刚想把老婆子放在小叔子先拿来占位置的小躺椅上就被丈夫给制止了:“媳妇儿,你还得背着娘,村长说了,为了显得咱们村民对县主的敬意,大伙儿都得站着迎接县主的仪驾。”
虽然朱氏很想一直趴在大儿媳妇的背上,可是那样不好看,当下也发气道:“把我放下,我倒要看看她这当孙女的当真要对我这个当奶奶的降罪不可?”
陈家两兄弟很想说他们家已经跟老三一家断亲了,还在县衙备了案,真要论起来,他们还真跟老三一家啥关系也没有。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也没敢把话说出来,生怕惹恼了老母亲,到时候再大闹一场,就算陈笑笑不追究,村长呢?还有其他村民呢?
“来了来了,你们看,后山上来了两辆马车。”一听这话,村民们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往去后山的路望去,果然见到两辆马车正往村子里赶来。
“哎哟,这当了县主就是不一样,连进村儿都坐着马车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被村民挤兑的王春柳。
站她身旁的村民瞥了眼王春柳后嗤笑道:“在这眼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坐马车在村里溜达啊。”被呛声的王春柳也不服气的回怼:“哼,不就是个破马车吗,等我家浩楠高中了,还怕没马车坐?”
“等你家浩楠高中,那还得等几年呢?人笑笑现在是县主,几年之后还是世子妃,你家浩楠就算高中了,运气好的当个官儿,可跟人笑笑也没法比啊,人家都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家媳了。”
“世子妃?什么世子妃?”王春柳有些懵了,她知道陈笑笑上次是跟个男人定亲了,可她瞧那男人也不是很有钱的主儿,这会儿又冒出个世子妃,都把她给弄糊涂了。
那人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没在搭理王春柳。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那天马车进村的时候她刚好站边上听了这么一耳朵。
王春柳还想追问清楚,却见马车已经停在了村民自觉让出来的空地上。只见陈笑笑身着一身华服从马车里出来,然后一个下巴没有胡子的男人伸手扶着x陈笑笑下了马车,而后边的马上上下来的是陈延松夫妇还有小儿子陈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