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们只要抓住了这个,就不愁他们会在庭审之日,没人现身。
她们那边的主意打得虽好,但事情发展到了最后,却仍旧是失算了。
原因无他,在秦家老二一家要被传庭候审的前一天,就有京城祁家那边的人,通过另外一种渠道,压制住了他们陈家那边的人。
这一刻,祁谨言正和郑楚航一起带人将他们京城陈家的祖宅包围。
这不免让率先迈步出来的陈家家主,一脸茫然的同时,却也带了几分怒色。
他先是抬眸看了一眼他们这万分不善的架势,然后这才十分警惕的微眯着眼,问道:“祁少,郑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没有拿到缉查令之前,难道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会违法的?”
显然,这会儿的陈家家主是想跟他们据理力争。
但偏偏这个时候的祁郑两家早就已经被他们逼得没有了耐心。
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跟他多说话,直接一上来就摆出了一副强硬态度。
无奈陈家家主不肯信邪,他在恨声往回走了之后,便立即回到自己书房,赶紧拨出去一个电话。
却是不料,他这通电话,在号码一摁完之后,听筒里面连续“嘟”了好几声,便什么也就没了。
陈家家主顿时眉头紧皱,为此生感一阵事情的不妙。
与之同时,九寒这边,则是在同一天的清晨,让秦骁带着去专程接了一趟刚从c省秘密赶往过来的许家伯父和许家伯母。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她的荣瀚哥。
只不过眼下他们这样的行为,当然是极其危险的。
稍有不慎,他们这些人会再次进到局子里不说,还会把秦骁和祁谨言他们手底下的人全部给折进去。
因此,九寒和秦骁两人是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一家三口带往了许家别院。
如今,放眼整个京城,怕是也就只有他们上面的人最为忌惮的许家二爷的住处乃是最为安全的。
而等到他们许家人在互相见着对方,暂时确定彼此都没事之后,这才不由得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也就在这时,一直守在这里的昆山,却是突然推着许家二爷过来,跟他们说话道:“各位,在所有的事情没有真正查清之前,你们能待在我们许家别院的时间不多。”
“在他们那些人查到之前,我们最多能保你们三天时间。”
“而在这之后,如果我们没能彻底翻盘,那便只能重复十几年前咱们许家遭受重创时所走过的那一条路。”
许家二爷的话在这里微顿一瞬后,紧接着又道:“如今若是我们有幸,那就凭这三天,许某便会在九寒的帮助下,成功驱蛊!甚至,一直以来都威胁着我们的不仅仅是京城陈家,还有那股一直蕴藏在其中的黑暗势力,也会一并将之拔除。”
“如若不能,许某人那便真的很抱歉。”
“届时可能不光是你们,可能我连我自己兴许都保不住。”
许家二爷在清幽着目光开口说出这番话后,此刻正端坐在桂树底下的许家奶奶却是主动站了出来,说道:“影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
“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生来便应该同甘共苦。”
“我许家这么多年的糟心事,又哪里只需你一个人一力承担?”
许家奶奶在红着眼睛说出这番话时,站在她身后的许家伯父也不由开口跟着附和。
他在那儿沉着眸子,十分冷静地说:“是啊,二叔。我妈她说得没错。”
“当初咱们家要不是有你,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京城许家呢?”
“二叔,你放心,我们京城许家绝不是那种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的人!”
“不管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大不了也就咱们前面十几年的经历再重新来一遭!”
“再说,如今荣瀚也早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则更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许家伯父在开口跟许家二爷说完这些话后,还不待他点头,一直跟在他们大人身后习惯性保持沉默的许荣瀚,终于在这时有机会开口。
他对他说:“我父亲和我奶奶都说得没错。”
“我们是一家人,本身就应该同甘共苦。”
与之同时,当他们这边许家人的眼神朝九寒所在的地方望过去的那一瞬,九寒也不由得微笑着轻勾了勾唇,点头。
连带着,站在九寒身旁的秦骁见状,也十分认可地应了一声。
在这之后,则是秦老爷子还有余振他们对此也发表了各自认同的态度。
这下,许家二爷有了他们大家的支持,一直以来,所悬在他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了。
而当他们在经过了最后一整天的准备之后,次日清晨一至,便由九寒和余振两人开始联起手来给许家二爷解蛊。
京城京郊,破道观
“嘶——”
此刻正在那尊神像底下盘腿打坐的臭老道儿免不了突然闭眸,凝神,为自己卜算一阵。
而当他心中所想的那副卦象一出来。
倏地,他便瞳眸一睁,继而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惶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方才一定是我算错了!怎么可能是大凶?”
“明明我什么事情都让那人做了,这一卦理应是大吉才对!”
臭老道儿张口在这样反问的同时,却是不由将双眸狠狠一眯,继而,他一个飞速纵身,竟是直接就从这神像底下的蒲团上蹿起来,然后迅速飞往,他在这破旧道观里所挖的密道。
这个时候,他亲自看向了之前被他拿来做养蛊的那其中一只大坛子。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只大坛子里此刻所装着的根本就不是苏禾!
而是浑身狼狈,外加脸泛青白之色的陈穆宁!
当即,臭老道儿就狠拍一下自己大腿,然后啐口道:“坏了!”
“那个贱丫头,居然还让她跑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把她逮回来!以免她真的坏了我的事儿!”
臭老道在张口这样说完之后,便赶紧又往道观外面蹿去了。
而待他前脚一走,后面紧跟着,这密道之内,竟是凭空冒出了一个全身上下黑衣掩面的黑袍人!
这时,在这阴暗狭窄的密道里,没人能看清这位黑袍人的动作。
只见他似是扬手一挥,原本还无半点活力的陈穆宁,却是眼睛里红光闪烁一阵。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原本紧关着陈穆宁的那口坛子,竟是毫无预兆的一碎。
下一刻,陈穆宁整个人便从那里面夺身而出。
同时,这口坛子里面原本所浸泡着的那些蛊虫,也被弄得满地都是。
臭老道儿打从破道观里出来,本是一路追随着苏禾所蹿逃出去的方向而去。
但在他飞速前进了一会儿之后,竟是猛然发现自己的胸口突然在这会儿有些无端的提不起气。
登时,臭老道儿心神一慌,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然后他把脚步停在原地,稍稍闭了闭眼,沉下心神来兀自感受了一阵。
却是不想,倏地,他竟吐出一口鲜血!甚至还在一瞬之间,让他的面色陡地变得煞白!
顿时,臭老道儿危险的眯了眯眼,说了一声:“好啊!”
“我倒是怎么回事!看来竟是那些人又不肯死心,想要继续和老道儿我斗了!”
臭老道儿这番话一说完,当即便纵起身形,半途改道,往京城城中飞去。
然而,他却是不知,就在他往那边去后没多久,此刻正暗中躲在附近草丛里的某个活物,竟“窸窸窣窣”地也开始跟着他一起挪动着。
京城,许家别院
许家二爷身上的蛊,现在已经被九寒他们给逼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
他身上本就有着两重蛊。
其一,乃是和许家爷爷身上有所联系的子母蛊。
期间若稍有不慎,动辄便是二人性命。
其二,乃是许家二爷他自身身上被人后来种下的金蚕蛊。
这种玩意儿它跟子母蛊一样,非常霸道。
九寒他们若是想许家二爷的身体无半点损伤,那么,在驱蛊的时候,他们便只能同时进行。
好在,他们在进行这样一场行动之前,准备工作做得充足。
针法行至目前,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然而越是这样,则越得让九寒他们提高警惕。
因为这个时候,九寒的金针已经彻底扎进了许家二爷的心脉,她一边在用灵气给他疏通脉络之时,一边又在用那九九八十一种毒物所制成的毒汁水进行灌入。
等九寒他们满头大汗的将眼下这种环节进行到约莫三分之一的时候,早先就曾防范过的那一层意外,还是发生了!
眼看九寒将许家二爷体内的子母蛊马上就快要逼至体外,却是不曾想,他胸腔内的金蚕蛊仿佛终于在此刻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一般,开始变得越发的躁动不安起来。
这个时候,九寒的金针已经压制不了金蚕蛊在许家二爷体内的躁动。
连带着方才那一只明显快要破体而出的子母蛊,竟被吓得有了想要再度往回缩的趋势!
同时,许家爷爷也躺在一旁面色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然而,还不待他做些什么,却是见这会儿的九寒竟仔细一凝神,耐心等那只子母蛊再度有了往回缩的趋势之后,不禁又一次狠狠出手!
金针一出,生生阻断了它的后路!
这下,那只潜藏在许家二爷体内多年的子母蛊,许是终是被九寒逼得没法。
它不由得极度憋屈的狠狠往外一蹭,然后只听得九寒再度喝了一声:“快吐!”
他们在场的众人便只见九寒竟愣是动作飞快的,将那两只从许家长辈体内同时飞蹿而出的蛊虫,一起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