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轻轻点点头。

厉寒川转过了头，他声音低哑了几分。

“我以前对他妈妈做过很多混账事，她嫁给我，没有快乐过一天。”

苏念手上的动作停了。

她忽然就做不下去了。

她的记忆是开始衰退了，记得很多事情，忘了更多的事情。

但是让她更难受的是，那些没能忘干净，总是会想起模糊大概的事情。

苏念忽然开口，“她是生病去世的吗？”

厉寒川微微顿了顿，他的侧脸无比优越。

苏念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缓慢道，“我的儿子，被我前夫的情人害死了。”

厉寒川的身体的僵硬了一瞬。

苏念倒是释怀的笑了笑，“你不用多想，我只是觉得问了一个你回答的不了的问题，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也要跟你说一个隐私。”

“你是第一个，够诚意吗？”

“够了。”厉寒川嘴角微微上扬。

苏念又沉默了。

好像聊什么总是会触碰到她不想回忆起的事情。

北极熊的遗憾，追不回的时光，挽不回的人。

所有的一切看似都过去了。可是永远都过不去了。

她低眸专心的给厉寒川做这个手工品了。

-

厉寒川没有插手，只是安静又专注的看着苏念。

这一段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

佣人准备好了晚餐，走过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也不敢出声打扰了。

严浩在远处，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

苏念的手机一直在响，一会是电话，一会是短信。

但苏念没接。

因为她知道是谁，是乔川。

他又在闹了。

-

晚上了。

顾艺照旧去医院里给薄亦和周晓莉送晚餐。

周晓莉跟薄亦一起吃的，吃的时候，还问他，“你要在这待多久啊？”

“你怎么不问苏念？”

“混小子，我问你呢。”周晓莉给他夹了一块被顾艺炖的软嫩的鸡肉。

“现在回去也行。”薄亦淡淡道。

周晓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

她来的时候，薄亦就已经进病房了，到现在为止，她都没看见过薄亦的伤口。

但是如果是小伤，薄亦也不至于第一天那么久都没醒过来，失血过多就不可能是什么小伤口。

何况这些人将薄亦绑走，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难道真的是闲的吗？

顾艺在沙发上看着周晓莉跟薄亦吃饭，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觉得日子这样就很好，非常好了。

平平淡淡，烟火里都是幸福的滋味。

她也知道是她眼界小，看过的世界就那么大，这半辈子过去了，也没走出过北城几次，用她局限的想象力去安排苏念的生活是不对的。

但是比起苏念现在危机四伏的生活。她真的希望苏念能过上她想象的这种平淡的生活。

关于伏星州的消失，她一直就没有敢问过，那她也知道。

过去了。

如果没可能的话，也不用奢想了。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