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人的大帐已经烧了起来,凤云霁微微抬起来了手,“冲!”
偷袭胡营的这支队伍,正是由程清领头干出来的。与胡狄正面交锋第一战,太子兵分三路,看似故意引胡军入阵,欲将他们合围绞杀,却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东,西两只队伍,勾着胡军,诱他们攻城的时候。程清已经带着人悄悄摸到了胡军背后,胡人以为第一战,双方皆是试探了对方,却不只太子第一步棋就是杀招。
自负的海陵王,在妄想着利用女人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漠北的时候,程清一行人已经混进了胡人大帐中,隐匿起来。
太子射杀了海陵王的美人,也令他气恼。
这一恼,他便决定集火攻城,铁骑飞驰,大军兵临城下,王帐空了。正是放烧杀人的好时机。
胡狄不比中原,他们生长在马背上,他喝的羊奶,吃的牛肉并不能储存很久。这场大火,烧掉了他们大半年的粮草。
胡营已乱成了一团。
漠北的大军在太子的带领之下,终于正式开战。
追杀海陵王的汉兵一波接着一波,黄沙漫天的大漠冷冽极了。海陵王疲惫的挥着大刀,他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惨叫倒下。
他始终沉默着挥刀,身上处处都是伤痕,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汉军将他的王账冲得四分五裂,他的部人各自逃命去了。
此时的海陵王衣衫破烂,头盔早已不知掉在哪里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惨过。
黑夜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战马嘶啼,马背上人影晃动。背着光,风衍的太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了。
凤云霁微微抬手,撤去了追杀海陵王的士兵。
此一战,胡人败北,大局已定,这海陵王也不必再留。
凤云霁又一次从亲卫手里接过弯弓。
海陵王看着他的架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风衍的太子,听闻你亲手射杀了本王的美人,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喜欢怜香惜玉吗?那曾经也是你的女人。”
“孤此生仅有一妻。”
“你说的可是风衍的太子妃?”
凤云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否则。
海陵王的笑声越发放肆了起来,“风衍的太子,本王也想见一见。”
“你不会有机会见到。”凤云霁对着他,缓缓拉满弓。
海陵王:“话不要说得太早,本王听闻风衍的太子妃是个很大义的女人,本王十分好奇,便派人潜入了中原。风衍太子,你以为本王新得的美人,为何要引你来漠北?”
凤云霁呼吸一带,握弓的手,几不可擦地抖了一下。
海陵王狞笑。他抬手起抹掉一脸的血污,动作利落地翻上马背,扬鞭而去。
肆意狂飞的沙尘,卷来了他得意的笑声,“风衍太子,你的女人都很可爱,本王很喜欢。”
“咻!”
一支箭矢飞出,准确无误射中了狂妄无比的海陵王。他顶着箭,回头朝凤云霁扬了扬手中刀,反手就将那只插进后身的箭矢拔了出来。
“殿下,放虎归山啊,就这样放他走了?”程清骑着马,从远处跑了过来,不解地问。
“太子妃或许在他手上。”凤云霁阴沉的眼里压着风暴。
“什么?”程清一愣,接着脸色大变,“中原有细作!”
凤云霁寒着脸,紧盯着海陵王绝尘而去地方向,“回城!”
太子妃回京途上遇袭的消息,当夜就传到了凤云霁手中。海陵王的话被证实,凤云霁心里的那点侥幸落空。
“殿下怎么办?”程清紧张地看着他。
“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