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明亮的灯火渐渐息了。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分别的距离感一点一点拉近。江晴容含笑,眉睛都是舒展的。
“听殿下之言,外头的事情,似乎已经了有眉目了?”
凤云霁也没有瞒她,“南边的官场复杂难肃,朝廷一直为此头疼。易江县令挟持太子妃,到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么说,殿下知道赈灾补给被贪吞之事了?”
凤云霁故作惊讶道:“太子妃对朝堂的事情,居然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江晴容愤懑道:“不说就不说,挤兑别人有意思么?”
“挤兑别人是挺没意思。”凤云霁拖长着语调,故意调侃了起来,“但挤兑太子妃,令孤心情愉快。”
“你!过分了啊。”江晴容娇喝一声,扬手就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拳。
凤云霁忍不住笑出声。
连日赶路的紧张,朝堂的暗流涌动,无论是南边灾情,还是北边的战事,皆叫凤云霁绷着了神经。
自从江晴容离京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哪怕此时,还有许多问题尚未解决,他也是畅快的。
这一瞬间,许久记忆都涌上了心头。他记得,她当初是不愿意嫁他的,若非沉着性子,诱她入局,也许今时今日,就没有这么温馨的夜晚,温软的榻子等着他了。
凤云霁凝着江晴容,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丝毫不显。
眼看他的头一点一点靠过来,江晴容警醒地压住了他唇。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他故作不知,含住她的手指咬了一点。
湿濡之感令江晴容心头一势,脸也红了。
她没太好意思看他,只能将手缩回去。
他却一把握住,一根一根吻过去。
“不行的……”江晴容心知他动了情,但她的孕期还不足三个月,不可行房。但这个事情,她还真不太好意思跟他讲。
“不如,我让小婉给殿下在外间置个软榻?”
凤云霁:“……”
微微沉默半刻,凤云霁咬着牙,凑到她细软的肩头咬了一口,“你个小没良心的,这才分别多久,就闹着要跟夫君分榻了。”
江晴容被他咬痛,惊呼了一声,立即就不干了,“能抱着夫君睡,谁愿意孤枕入眠啊。可是殿下,你的宝宝不允许你动他娘。”
“……亏你说得出口。”
凤云霁刚刚升起那点热意,彻底散了去。太会破坏气氛了,他也是很无语。
他本来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她这又推又退的模样,反而刺激得他来了兴致。但凤云霁早在向太医问话时,就已经知道这头三个月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虽然他觉得有些可惜,少了些乐趣。但,江晴容南下受了这么多罪,他也怕胎象不稳,伤了她。
岂会胡来?
感觉到他欲望渐退,江晴容这才松了口气。
她重新靠近他的怀里,轻声问:“我京离这些日子,殿下一切可好?”
“不好。”凤云霁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你不在孤身边,孤怎么好?不像你,走得那样干脆。”
这话就是有些酸涩了。
江晴容靠着他,抱着他,“我也不好,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
“真的?”
“真的。”
凤云霁微怔,冷峻的眉眼间荡起了一丝浅浅动情。
他搂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