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顾西压着嗓音反问,“让我去相信晚晚是故意的吗?她是不要命了,还是疯了,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遥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是啊,怎么相信我?
眼角一片,我坚绝的说,“顾西,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推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知道,现在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狡辩,没关系的,警察会还我清白。”
顾西沉默一会问道,“遥遥,你会来看望她吧?!”
“我不会。”几秒后,我回答他。
“我知道了。”
我还准备和顾西多说几句,警务人员出来催我,“池小姐,可以做笔录了吗?”
我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手机那端顾西说,“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顾西没有问我有什么事,刚才旁边警察叫我做笔录调查,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或许听到了,但跟他没关系,所有选择忽视;但我趋向于后者,他没有听到,所以没有问我。
结束了这通电话,我心情特别的沉重。
他质问的那句‘是不是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这句话真的让我无法接受,我从未想过他跟池晚亲密到这个份上,对他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可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因为池晚说了什么吗?还是因为我妈挑拔离间了什么?我想应该是后者吧,让顾西对我彻底失望,我们的关系结束,顾西再成为我妈喜欢的女婿。
“池小姐,请你将当时所有的经过,包括池晚小姐滚下楼梯的过程,全都描述一遍。”
警务人员的声音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好。”
然后我将我和池晚开始发生的事情,还有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全部重复给他们听。包括池晚滚下楼梯的原因,我也没有半点隐瞒。反正我说了之后,他们可以去查监控,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
警务人员将我说的话清清楚楚记录下来之后,对我说道,“池小姐,你暂时不能离开派出所。因为涉及的是刑事案件,所以要刑拘。”
旁边陪着我的霍淑婉立马不赞同,“凭什么啊?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她摔下楼梯是意外,为什么还要拘留?”
“这位小姐,我们是按流程办事。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向上级投诉。”
霍淑婉气得不行,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强装镇定的安慰我,“晚晚,你别怕,我回去找人。”
“好,给你添麻烦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护平静。
刑拘,光是听听这个词就能想像有多严重,这不是普通的拘留,而是涉及了刑事类的案件拘留。
我像具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被带到间房子里,我的手机被扣留,我没有犯罪,却像个罪犯被扣留。
狭仄的空间,压抑的空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呆在里面越来越不安,也越来越焦躁,围着这间房子来来回回的走动,耳边只有我不安跟慌乱的脚步声。
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是不是永远出不去了?
这就是池晚想要的目的,是她想要的结果是不是?如果我余生一直呆在这里,那永远都不可能给她造成任何麻烦,在不久的婚礼上,她甚至还可以代替我嫁给顾西。
我不知道这些念头为什么会涌出来,我怎么都控制不住,像疯了似的往我脑海里窜。
我害怕,慌乱,恐惧……
手抓着头发,一瞬间的疼痛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杂乱思绪嘎然而止。
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我的手还停在伤口位置,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疼痛会让一个人清醒,保持理智,在这样的自我虐待中,好撑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对方就看到我额头伤口上的血,立刻通知管事的,医防人员立刻过来,替我处理伤口。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抬头望着从我进来后,一直做决定的人刘警官,“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去查监控吗?还没确定我没有预谋吗?”
“池小姐,你稍安勿躁,你可以离开的时候我们自然会通知你。”
“那要什么时候啊?”我立刻追问,躲开医生清洗伤口的手,“我在这里呆着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还希望池小姐配合我们工作。”
“可我没有推她啊!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把我扣下来?”我攥紧手,整个人不像刚开始那般淡定,带着歇斯底里的情绪。
“不要激动,先让我把伤口处理。”
“我不要处理了!”我挥开医生的手,跑到房间角落,身后紧贴着墙壁,警惕的看着他们,“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推她”
就好像陷入一种循环,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她’。
哐当一声,铁门关上,又只剩下我一个。
我浑身冰凉!
一种恐惧密密麻麻的从心底深处涌出来,抱着身体蹲在地主,浑身瑟瑟发抖。
一些没有清晰轮廓画面,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就好像,我也曾被这样对待过,漆黑的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被锁在那,没有人管,没有人听到我叫,任我叫得多在声,回答我的只有我的回音。
我像个不要的东西,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那,那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吗?是姑姑小时候把我关锁到地下室里的画面吗?
那种害怕,痛苦袭来,就如现在的我在重新经历着那一切。
“不要……,不要……”我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哽着声音,指甲陷入掌心都未有任何感觉,就像沉浸个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梦魇中无法自拔。
我拼命的深呼吸,让自己放松,让自己不要去多想,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那些不属于我脑袋里的东西,每次一陷入那种状况,我就按我头上的伤口。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变得昏暗起来。
就像经过了白天,已经到了昼夜。
耳边传来道推门的声音,我激动地抬头。是谁来救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