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我把袖子放下,他们什么表情我也看不见,直接让他们离开,“你们走吧,我要睡觉了。”
“遥儿要休息了,你们都走吧!”杨欣紧跟着这样说。
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往门口那边移去,只是走得很慢很慢。
直到门关上,都没有听到任何一句我想要听的话。
“原来她没有取代我的位置跟顾西结婚啊。”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禇致那个时候跟我说的话,我差点就信了!
杨欣说,“就池晚现在的样子,顾家哪看得上她啊,她的事都传遍了。”
“怎么看不上了,她不是长得挺美的吗?再说顾西心里也有她,娶她也很能正常啊。”
“听说,顾伯母放言,说要是顾西娶池晚,她就不认这个儿子;除非等她死后!”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没想到顾母那么温和又慈爱的一个长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看来她的很不喜欢池晚,对于这件事,也彻底埋怨上了池晚。
我手指转着手腕上的珠子,顾西娶不娶她,她嫁不嫁给顾西都跟我没关系。
我只记得,霍霆深还回来,从来没有联系过我,想到这,心头忍不住失落起来。
我突然想到池耀也没有来看过我,就那次淑婉解释我睡着他来过一次,这么多天,我们一次没碰上面,这不正常,我问杨欣,“欣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啊,没,没有啊。”
杨欣结巴了一下,真的有事瞒着。
“是不是池耀出事了?”
“遥儿,其实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杨欣的声音怪怪的,我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她继续说,“是在找到你回来的前一天,池耀到现在都没回来,然后你大伯被人实名举报,现在被双,规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没有跟我说啊,所以池耀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是这样吗?”
杨欣嗯了一声。
“是不是像上次那样,任何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这几天是不是淑婉也在找他?”我连着几个问题追问。
这也就解释了淑婉为什么也几天没有出现的原因。
“是的,淑婉也在找他,但好像都没有办法。”
我突然想到那天我昏迷时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现在回想起来,越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是不是跟池家的事有关?
我被绑架,池耀失踪,然后池家出事,所有事都安排在这个时间点。
会不会最终的目的就是池氏?
“池氏现在什么情况?你把我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给小叔。”
“遥儿,那个……”
杨欣欲言又止,好像还有别的事瞒着我,我急忙说,“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事?你一起全部告诉我吧,我杠得住。”
“你小叔住院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我浑身一僵,怔了半晌,“那现在池氏……”
“我听淑婉说,现在是你三伯跟傅家那边一起管理着,倒没有听到别的不好的消息。”
傅家一直以来都受池家人牵制,从爷爷开始,便有心堤防着傅家,傅家那边的人从来都挂着虚名手上没实权,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却这么老实了吗?
越想,越觉得中间有古怪。
“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吗?”我又问。
杨欣急忙说,“没,没有了。”
只要动动脑筋,就能想到现在局面的背后,还有另外的阴谋,大伯在这个时候出事,小叔昏迷不配,池耀又失踪,只剩下三伯一家安然无恙,至于我爸……,刚才进来没有半点事,怕早跟三伯同流合污了吧,所以能全身而退,保全了所有。
这是一眼就能猜到的真相,只要找到证据,就能将所有的事扭回原道,问题是这证据谁去找呢?对方既然做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找得到把柄证据?
我现在倒不担心池氏,傅家跟三伯家暂时能安稳池氏,就算俩人为一席之位争也不会挑这个时机,我担心的是池耀。
“欣儿,你打电话叫淑婉过来,我有事跟她商量。”
二十分钟后,淑婉出现在我病房,还有她让她给我带来的衣服,她风风火火的将东西放下,“遥遥,你让我带衣服过来干什么?我刚问过医生,你还不能出院啊。”
“禇致现在关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去见他,阿耀的事一定跟他有关。”我焦急的要从病床上下来,却忘记了自己早跟以前不一样,每走一步都要扶着旁边东西,像是找到安全感一样。
我这样,淑婉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你在医院休息,我去找他。”
或许她是担心我见到禇致又会想起那些事,那些事是段很不好的记忆,甚至在将来都如阴影伴随我一生,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池耀。
无论他当初接近我目的不纯,在后来他对我的好,担心我都是发自于内心的。
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能安心?
我真气我自己这几天呆在这里悲秋伤春,没有早注意到问题,淑婉说池耀来了我睡了,以池耀的性怎么可能会不等我醒来?工作上的事什么时候在他眼里那么重要了?
怪我,没有细想这些,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到处都是问题。
“我不去,我担心他不会说实话。”我拽紧了拳头,“没事,我可以过去的。”
说完,她们也没有动静,我焦急的催促道,“把衣服给我吧,别再拖了。”
“我进去帮忙。”
“我自己可以的。”
这几天穿的都是医院的病吃服,随便穿没什么讲究,现在穿自己的衣服时,才彻底体会到其中的难,要担心有没有穿反,要担心扣子有没有扣错,全靠一双手去感应。
以前明明是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现在对我来说,却是件极其难的事。
穿到我脾气都出来了。
“遥遥……”
“很快就好了。”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所有衣服穿好,才出洗手间,手伸在半空中,“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