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深根本不理会我的话,霸道地抱着我就往外走。
秦淮北皱着眉挡在我们面前,语气非常不好地说,“霍总,现在是路遥的上班时间。”
“她请假!难道你没看到她受伤了吗?你怎么当人上司的?”
霆深连着两个质问,堵得秦淮北哂言。
即使霆深是带着目的,他这样对我,我认了!
我朝秦淮北歉意一笑,“秦总,这两天我请假,罗总这边项目已经确定下来了了,晚点我再向您汇报。”
听了我的话,秦淮北明显一怔,随即眼中流露出担心。
或许他认为,在我知道真相后,会对霆深的爱会有所动摇,会看清现实,更会像工作中的我那么理智做出选择。
然而他去不知道,霆深对我来说是什么。
霆深他是我阴暗世界里的一缕阳光,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我的话,让秦淮北没有理由阻止霆深带我走,他黯然地转了身。
柏悦是家五星级酒店,现在正是热闹时间,我被霆深抱在怀中的动作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贪婪他的怀抱,又脸皮薄,在他抱着我走时,我忍不住再次小声说道,“霆深,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对我的话仿若未闻,抱着我步伐沉稳地走出了柏悦。
我轻仰着头,目光定在他流畅精致的下颔线,再到凸出分明的喉结,那是我最爱亲吻的位置。
许是感觉到我注视,霆深突然低头,目光跟我碰上,我慌乱错开视线,头顶是他带着戏谑的声音,“好看吗?”
好看的,我在心里回答他,看一辈子我都不会看厌烦呢。
霆深把我抱上了他的车,接着半蹲在车门旁,大手握住了我脚踝,只那一瞬间,他掌心的温度隔着丝袜传向四肢百骸,我急忙阻止他,解释说,“霆深,我的脚没事的。”
“我看看。”他加大力气让我无法挣脱,接着脱了我鞋子,面目全非的脚背一露出,霆深的唇便抿了起来,透着丝丝怒意。
烫伤处的泡全破了,今天在鞋背摩擦下,还渗出了血丝。
“这叫没事?”
霆深的声音里有心疼,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听。
他在我脚踝处的撕了个口子,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跟伤口磨在一起的丝袜分开,整个过程,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他的动作,仿若手中是什么宝贝,无比温柔。
霆深,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好不好?
处理完后,他放下我的脚,站起来,似无奈的叹道,“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我心口一涩,喉咙里堵堵的,面前的空气也像变得稀薄,难以呼吸起来。
这是他以前常爱说的话。
遥遥,你这么不会照顾你自己,将来就由我霍霆深来照顾你,一辈子!
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霆深紧张的问,“我弄疼你了吗?”
“霆深,你不用再假装对我好了。”
我哽着声音轻轻的说道。
霆深似乎很意外我会这样的话,表情微顿几秒,又恢复了自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你都知道了?”
他的样子,像是猜到我知道的原因是从秦淮北那里得知,然事实,何须从秦淮北那里知道啊。
他做得这么明显,在我拒绝捐献骨髓给童颜后,他态度急速改变,对我温柔又体贴,我能不知道吗?
只是我选择自欺欺人罢了。
他现在对我所做的,连话都那么像曾经的霆深,我害怕了。
我不想再骗我自己,不愿这样患得患失。
“是,我都知道了,你对我好,只是想我捐骨髓给她呢。”
当我亲口对着霆深说出这个事实,我心口一阵钝痛。
忍着眼中泪水落下,我看着他模糊不清的五官说,“霆深,我愿意捐骨髓给童颜,我什么都不要了。”
许是没料到我这么说,霆深一脸意外的看着我,“什么都不要?”
我害怕自己哭出来,咬着唇点头,“是的。”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一滴二滴,从下巴滴落在我手背,我轻轻的抽泣起来。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他开心。
霍霆深凝眉,“你放心,我霍霆深从不欠人,你要的,我给你就是了。”
说完,霆深回到驾驶位,车子平稳启动,向着前方开去,这是去医院的方向。
我坚持我的想法,拒绝他,“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之前那一个月之期,是我脑子一热提出的要求,私心地希望一个月唤醒他记忆,又或者他能对我印象改观,这段时间以来,他对童颜的爱,让我看清了现实。
我不要他的施舍,不要他的同情。
担心霆深不相信,我抬头对他笑了笑。
他拧着眉,不作声。
就在这时,他放在扶手箱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时,看了我一眼,他一接电话,我就知道那端是谁。
因为只有在童颜面前,他才会这么温柔又有耐心,好像将他这辈子的温柔跟耐心都给了那个女人。
“颜颜,别害怕,我立刻过去,你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他温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那也曾属于过我的专利,那么多个日夜,他抱着我在我耳边也是这样哄我呢。
“遥遥,别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遥遥,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霆深,你怎么能把我忘记了呢?你怎么能呢?
我闭上眼,靠在车椅上,努力不去听他的声音。可是他的话,却像有魔法的蔓藤,往我耳朵里钻,缠在我颈脖上,越缠越紧。
直到他挂断电话,非常急切地对我说,“颜颜现在很危险,你现在能捐献吗?”
担心,害怕,不安种种情绪布满他全是红血丝的眸子,我心痛得几乎要无法呼吸,我麻木地点头,声音轻得几乎要消失在窗外的风里,“好的。”
车速猛的加快,窗外的街景快速掠过,车子停在医院时,我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霍深丢下句‘你先等一下’便匆匆下车,我看见他进了对面的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