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富婆,我怎么没见过?就这癞哈子头?枫哥,你逗我玩呢。”
“癞哈子有什么关系,有钱就行。”
“那你们可不知道她怎么成富婆的了,靠分遗产……”
几人三言两语嘲讽了起来,我低着头看着白色衣服上沾着的油渍,无奈的叹了口气,出来吃个早餐也能碰到韩辰枫,才知道a市这么小。
“你们几个说谁呢?也不先拿镜子自己照照什么德性,也好意思说别人。”小姑姑婉冷着声音开口,她本就是那种冷艳漂亮的五官,一开口便吸引人注意。
“美女,你怕是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物吧,靠着男人爷爷发财致富!”
我端起桌上的茶想了不想就往韩辰枫脸上一泼,“韩辰枫,你说够了没有?”
“你这个女表子!”
韩辰枫气得脸色阴沉,伸手推了把我,“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算什麽东西,居然敢往对着我撒野。”
“就是,韩少也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其余的人明显是韩辰枫的跟班,围着我们桌一副善不甘休姿态。
小姑姑嗤笑一声,站起来把我拉到身边,“一大早喷s,是该被洗洗!”
韩辰枫把靠紧他身边的点心挥在地上,然后抓住我衣服,“你这个贝戋人,他妈……”
“韩少。”韩辰枫身边的跟班扯了扯他,看向大门方向。
韩辰枫看去,顿了顿,随即松开了手,笑道,“霆深哥!!”
小姑姑唇角似有若无一勾,“怪不得,原来是因为他!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我看了眼向这边走来的男人,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早餐也在家里用过,他是来给谁带早餐呢。
“霆深哥,你看!”韩辰枫指着他湿答答的脸,还有湿了的胸口,“仗着你家背景,都无法无天了!”
要告状当然先撇开自己做了什么,说完后,韩辰枫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霆深,你眼不瞎吧,我们两个女人还欺负得了四五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小姑姑嘲讽道。
我没说话,让服务员把剩下的点心打包。
霆深走过来,看着我问,“早上没吃饱??”
我瞬间一懵,他不按常理出的牌,不止是我,连他身后的韩辰枫也懵逼着。
因为气氛剑拔弩张,服务员不敢上前来收拾,霆深视线扫过地面,神情不变,“要是喜欢吃这种早点,可以让阿姨做,外面吃的卫生条件总归没家里干净。”
“不是,霆深哥,你是……”眼见事情发展方向不对,韩辰枫急忙插嘴,霆深却无视他的话,继续说,“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他声音极其温柔,说出的话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
韩辰枫的脸色就像调色盘。
我抬头看着霆深,“不用了,小姑姑有开车过来。”
“好。”
就这样,我跟小姑姑走了。
这场烟硝之战,刚冒出点火苗就被熄灭,而我甚至不太懂,怎么就熄灭了。
上了车之后,小姑姑不理解地开口问道,“看起来他对你有感情,你们怎么闹到离婚这个地步?”
我无奈地笑了下,“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我跟霆深的感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最近这些令人看不懂的举动。
我们没回家,车子路过家公园时,小姑姑提出逛逛公园,我求之不得。
带着墨墨在里面逛了一圈后,在早点店里的事基本已经淡忘。
霍淑婉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有谁锲而不舍的找着她,只是她没接那个电话,时不时在一些小角落里发呆。
就像现在,她已经在小凉亭里坐了好一会儿了。
“小姑姑”
“这是他以前带我来的地方。”
她望着前方,视线毫无聚焦,像在回忆着过去,眼底尽是悲伤,“那天他把着我在腿上,笑着跟我说,他很快就会带我回霍家,还有带我妈妈回霍家,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小姑姑眼圈泛红,我正想安慰几句,她人已经站了起来,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个傻子,居然在怀念他的好!”
她说的是霍爷爷,她跟霍爷爷相差的年纪,我也能猜到些什么,感情的事我自己都一塌糊涂,哪有资格去说别人。
但我却知道,小姑姑还是在意霍爷爷的,不然为什么要刻意停下来这公园坐坐。
小姑姑已经走在前面,我刚牵着墨墨去追上她时,一个熟悉的背影撞入我视线里,几乎瞬间我浑身血液就僵住了!
控制不住的在颤抖!是路诚!真的是路诚!
他在离我不远处也在向着前走,仅仅是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他就是路诚!
“你怎么了?”
发现我异样,小姑姑伸手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小姑姑跟我差不多高,站在我面前刚刚好挡住我视线,我僵站着不敢动,一直往前就是公园的出口,我们要离开的话,必须走的路,车子停在那边。
“小姑姑,我们在这,休息下吧。”
我声音断断续续,整颗心都被恐惧占据!
那次在霍氏楼下,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就是路诚?
他是不是早就到了a市,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我?而我也没有跟他没碰上的原因,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没出门。
他来找我了,他找到a市来了。
他肯定会找到我的,就像以前,无论我怎么藏,怎么躲,他总有办法把我找到!就像在我身上装了定位追踪器一样!!
“遥遥,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小姑姑握住我的手,担忧的问。
我嘴唇颤动着,“我,我没事。”
小姑姑紧张地说道,“怎么没事,你抖成这样!”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故事,而我的故事难以启齿。
我曾鼓起勇气告诉养母,换来的冷暴力,让养母对我那仅有的温暖给抹去,彻底在家成了个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