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易闻眯着眼睛看着林衍隽。
事已至此,林衍隽干脆直截了当问出了口:“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方易闻也提高了音量:“在未成婚之前,我断断不会贸然毁了她的清白!”
在辩解完了之后,方易闻眼看黑鹞对着“金宝”毕恭毕敬,疑惑更大:“林将军,您为何这般容貌出现。”
“此事暂且不提。你进来的时候有人发现吗?”林衍隽环顾四周,顺势弯腰将也进到屋里的时初抱回怀里。
“自然没有。连国公爷的人都找不到我,又怎会让其他人发现?”方易闻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那就好。”林衍隽沉吟了一下:“既然不是你的,那这孩子……“
“不是你?”方易闻盯着林衍隽的眼睛。
“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毛病啊!这臭脸公主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时初瞪着方易闻,挥舞着自己的爪子。
只可惜,方易闻听不到她的大喊,只能看见它喵喵叫着张牙舞爪。
“你这猫儿是打算给时姑娘的?倒是该好好教教。”方易闻伸手打算去抓时初,被林衍隽立刻挡下。
“教也是我教。不劳你费心,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证清白。”林衍隽冷哼了一声。
“元阳未泄。”方易闻伸出了手,示意林衍隽可以查个清楚明白。
【两个童子凑一起,究竟谁才会是喜当爹的那个?】
【林将军是初初的!】
【对对对!那个公主一看就不是好人!】
林衍隽探查了方易闻一番,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东躲西藏?”林衍隽皱起了眉头。
“我虽然能清白自证,甚至愿意当雅儿肚子里孩子的爹。但是如果我想要娶雅儿,以我现在的身份自然不妥。”方易闻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林衍隽猛地跪下:“我已经与父亲商量过,为了能够与雅儿相配。恳请林将军助在下一臂之力。”
“我如何助你?”林衍隽抱着时初坐了下来,幽幽地看着方易闻。
“我想要加入玄甲苍云军。”方易闻对着林衍隽磕了头。
“加入玄甲苍云军?”林衍隽皱起了眉头:“这与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有何关系?”
“我喜欢雅儿,并不是因为她是公主。也不介怀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但是如果我要迎娶雅儿,以我现在的身份断然不会被皇上接受。我唯一的途径便是以战勋来换。”方易闻抬起头盯着林衍隽的眼睛:“我并不认识其他人,也不想与那些文人一样文绉绉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去了未必能够活着回来。”林衍隽回望方易闻。
“我知道。也做好了准备。”方易闻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去之前,还请林将军找到玷污了公主殿下的小贼。”
“玷污?”林衍隽眉头蹙起了起来:“其实……我现在推断的是,她受人指导,故意假怀孕。并不是真怀孕。”
“林将军此话可有把握?”方易闻顿时眼睛一亮。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他可以接受,但如果能够不存在,自然是最佳。
“可知药师宫?”林衍隽直接点破。
方易闻连连点头:“药师宫自然听闻,而且泣血阁不少丹药也是从他们那儿购买的。”
“公主身边有一个药师宫的人。以他们的手段,伪造出一个假怀孕的迹象并不难。”林衍隽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下玄甲苍云军驻扎在距离药师宫约莫百里的鸿雁城。你能否……”
“自然。”方易闻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多谢林将军。”
“我话都还未说完。”林衍隽一边让黑鹞取来笔墨,一边无奈地说着:“帮我盯着点药师宫。还有,玄甲苍云军,我可以书信一封,让你加入。但是既然入了苍云军,你就必须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更要遵守苍云军所有的规矩。”
方易闻用力地点了点头:“既想要立功勋,自不会违背。若犯,以军令处罚,绝无二话。”
林衍隽满意地点了点头,修书一封交由方易闻:“如此甚好。只是前往鸿雁城路途遥远,皇上又派了国公爷前来捉拿你,你这一路上不可以真面目与真身份示人,要千万小心。”
“多谢林将军成全。雅儿那……”方易闻垂下了眼眸,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了手,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林衍隽:“公主殿下那儿还请林将军多多上心。”
“你不打算去看上一眼?”林衍隽狐疑地看着方易闻。
方易闻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了一抹苦笑:“自然是想的。但是,我不能再拖累你。更何况还得给公主殿下一个教训不是?我们虽然能够容忍,但是其他人呢?她虽是女子,但毕竟是皇室子女,理当有她的责任。只是,如此行将踏错,才与在下相遇。在下愿意为此而努力,但她却……”
方易闻并没有明说,但是林衍隽却是清楚。
雅儿作为公主殿下,除了享受着皇室的良好待遇,更是背负了国运,在联姻的节骨眼上胡来,要不是江蜀国现在国势强盛,恐怕早已被他国以此为理由出兵。
“知道了。”林衍隽点了点头。
方易闻对着林衍隽磕了一个响头,这才又如同进将军府时的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林衍隽目送他离开,才看向了黑鹞:“所幸是方公子,不然。”
“属下失职。”黑鹞和踏云顿时跪了下来。
“也罢。”林衍隽摆了摆手。
方易闻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更何况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怎么还能怪罪黑鹞和踏云。
“将军府先交给你们了,我先回燕飞城了。”林衍隽抱起时初一同出了将军府。
等到两人回到燕飞城,原本住着的客栈已经变成了一堆断木以及乱石。
林衍隽和时初同时僵在了当场,人呢?
“两位……”一旁一个好心的大婶儿来到了林衍隽边上:“你是不是原本住在这个客栈?”
林衍隽点了点头。
“哦哟,那你是惨了。方才一个姑娘和一个穿斗篷的打了起来。噫……”大婶儿回想着方才看见的一切,一边摇着头一边努力给林衍隽描述着。
刚才那一切啊,那是叫乱石横飞,金光四溢。
不晓得的还以为那是祥瑞降世,走近看了才知道那是打起来了。
“那您可知道他们最后去哪儿了?”林衍隽再一次追问。
大婶儿摇了摇头:“啷个晓得他们去哪儿了。”
时初打了个滚儿,爪子一扬,二哈顿时冒了出来,对着林衍隽身上吸了几下,撒开脚丫子就跑。
林衍隽谢过大婶儿,跟上二哈。
这一追便追了近千里路,若不是林衍隽灵力足够雄厚,恐怕都得折在了半路。
等到日落西山,林衍隽才在一处破庙外寻到了墨云和金宝。
“小姐!”金宝瞧见“自己”,顿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冲过去,将小奶猫接了过来。
“怎么回事?”林衍隽皱着眉头询问墨云。
“呵……”墨云苦笑了一下,侧开了身子:“主子,您还是进去自个儿瞧瞧吧。”
妖僧盘膝坐在破庙里,整张脸还泛着青紫,感受到有人靠近这才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凉凉地开了口:“回来了啊。”
“发……发生什么了……”林衍隽对着时初的脸,心跳不由漏跳了一拍。
“能发生什么。那个兔崽子果不其然来了。”妖僧豁然起身,禅杖猛地往地上一杵,看向了跟着走进来的“金宝”,一把拎起了小奶猫:”时丫头啊!时丫头!“
时初无助地挥舞着爪子,不知所措地蹬着后腿。
她怎么了?怎么了?
“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妖僧提高了音量。
“我咋知道我得罪什么人了!”时初干脆放松了身体,由着他拎着,喵喵叫着。
“你是不是吐他一脸了?是不是?”妖僧皱起了眉头。
“这也不能怨时姑娘。那时候当真有些恶心。”林衍隽不得不帮时初说上一句公道话。
“是恶心啊。我也知道啊!但你知道这人干了什么吗?”妖僧转过头看向林衍隽,额头的青筋恨不得破皮而出:“他今天攒了几顿饭,非得吐回来!哎哟,你是没闻到那味道哟……哎……”
妖僧一边说着一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几股黑漆麻乌地冲向了客栈,然后金光乍起,将黑气全部弹了出来,两个人影腾飞了起来,然后黑衣斗篷男突然出手,引了一堆黄白之物猝不及防地洒向了一个姑娘。
姑娘似乎尖叫了一声,旋即她一步跨出,双掌相合,掌心之间,出现了一根巨大的禅杖,对准那黑衣斗篷男子当头一棒。
“看老子今天不杀了你!”
妖僧大喝了一声,眼中布满了凶光与杀意,强忍着呕吐之意,猛地推出一掌。
掌风如同泰山下压,带强悍的压力轰向了斗篷男的胸膛。
接我一招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