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感受到他凝注在她脸上的灼灼眸光,颊边温度竟是蹭的一下蹿高。
都说男人很喜欢病美人!
扎勒此刻看着红苕这般,心中怜惜更甚。
“红苕,你先去休息,这件事儿我们都已经计划好了,明天一定不会让巫族族长再嚣张下去!”
红苕很是激动,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好像清楚的看到了巫族族长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的样子。
“扎勒,明天我能否跟着你一同入宫?”
“这恐怕不成!”扎勒一脸为难之色,眉心拧紧。
“我可以不进入大殿,只站在外面。”
只要她能够亲眼看到巫族族长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就等于是代替父兄亲眼看到了他应得的下场!
扎勒反复沉吟,最终还是拒绝。
“为什么?”
她想不通,眉目之间多了几许的怨恼。
“红苕。”扎勒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巫族族长之前见过你,我怕你明天跟着入宫,情急之下他会狗急跳墙!”
红苕的眉心皱的更深,“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对,我怕他会用你做人质。”扎勒回答的很干脆。
红苕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暖意,向着四肢百骸快速的涌去。
“扎勒……”
“你就好好待在府里,我保证,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绝对会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你听。”
红苕虽然感动于他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可她还是想要入宫亲眼看着。
久也没有得到红苕的应声,扎勒蹙紧眉峰。
“红苕,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应该知道任何一处细微之处若是处理不好,势必会影响到全局的道理。”
红苕抬眸,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让他心中泛酸。
又有晶莹滚落的时候,他赶忙拿起她身上别着的帕子,有些笨拙的帮红苕擦着泪珠。
红苕抽噎了两下,握住他的手,“那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的看着他受到应有惩罚的样子。”
扎勒颔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眀筠打了个呵欠,宛若小鸡啄米似的,随时都有可能会睡过去。
程裕安无奈摇摇头,索性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眀筠只掀了掀眼皮,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便是呼吸绵长起来。
程裕安低眉看着她恬美的睡颜,眸中尽是宠溺。
待到夜色渐渐被鱼肚白取代,眀筠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
乍然跌入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眀筠心弦狠狠一抖,“你一晚上没有睡?”
程裕安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点头,“我将一会儿早朝之上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又仔细想了一番。”
看着他眼圈之下的一片清淤之色,眀筠很是心疼他。
急忙帮他揉着肩膀,“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倒是没有。”
“那……”眀筠眨了眨眼睛,“听你这意思,似乎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一会儿早朝的时候见机行事就好,你尽量少说话。”
眀筠看着他的同时,思绪却是没有停止,将昨天与福王还有扎勒商量好的一切又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程裕安所说,的确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究竟哪里需要改善呢?
清楚的看到她眸中的忖度,程裕安忍俊不禁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想了,一会儿就早朝了。”
“真的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若是现在告诉你了,哪里还有什么惊喜?”他俯身,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
殿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眀筠与程裕安的心不约而同的突跳了一下。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眀筠眉心深锁。
“也未必。”程裕安冲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儿,并顺势抬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话音堪堪落下,殿门被推开,寒风鼓荡进来,眀筠却是被程裕安揽在怀中,即便是这清晨的冰冷寒气,也没有让她打哆嗦。
“发生了什么事儿?”眀筠认出这便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忙不迭的从程裕安的怀中撤出来。
“太后醒了。”
眀筠一诧,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
巫族族长就要设计陷害他们的时候,西京太后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她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裕安,我先过去瞧瞧。”
眀筠的眉梢眼角间尽是掩不去化不去的喜悦之色。
程裕安点点头。
眀筠嘴角含笑,与大宫女一同去了西京太后的殿内。
葳蕤郡主一看就是昨晚一宿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太后醒了?”眀筠甫一进去,便是声线透着喜悦与激动的问。
“是啊。”葳蕤郡主急忙迎上去。
眀筠走上前去,帮西京太后诊了脉,又看了一下她的舌苔和眼睛,方才又开了新的方子,递给大宫女。
“照方子给太后熬药,一会儿再施针!”
“可是太后现在却只能动动眼睛,却不能说话。”葳蕤郡主一脸的遗憾。
“太后因为皇上所以才会急怒攻心,导致中风!若是能那么快就好起来,那么我真的成了神医了。”
“我还真的是没有发现,你会的竟然这么多。”
眀筠挑了一下眉尾,丝毫没有虚心的打算。
“我会的更多,有机会了,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这一次的亲密接触,让葳蕤郡主看到了眀筠的很多面。
程裕安会喜欢她,独对她一人倾心,并不仅仅因为她那大大咧咧的与众不同的性子。
“眀筠。”葳蕤郡主突然开口。
眀筠颦眉,眸中尽是疑惑,“怎么了?”
“我输的心服口服。”
一开始她还恼着眀筠长得不如她漂亮,身份不如她高贵,觉得程裕安就是一个瞎子,竟然看不清楚谁是真正的明珠。
如今跟眀筠接触下来,她算是真的明白了一件事儿——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会比得过眀筠的优秀,也不可能会入了程裕安的眼睛。
“你能这样说,我真的是很开心。”
想想之前葳蕤郡主因为任性做的那些事情,她真的是觉得生气。
但现在,她自己想明白了一切,对于他们而言,也算得上是第二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