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也不是没有让过,但被姐姐毅然拒绝,她也是过了很多年才明白姐姐当初为何生气。
原来姐姐无法接受的是母亲的偏爱。
现在,她有了仿制品,就可以告诉姐姐,其实母亲待她们一样,分别给她们留了一个。
“……”
术奈凝眉。
这雌性分明是冲他追来的,怎么口里喊的却是姐姐?
是气味!
处理尸体时沾染的气味!
术奈恍然大悟。
他处理了两具尸体,且都是雌性,定有一具是这只雌性的姐姐。
不管是哪具,都不是好事。
这雌性反应这么快,绝非普通雌性,若让她知道自己跟她姐姐的死有关,定会惹来麻烦。
术奈想到这里,转身没入黑暗。
本想把善后事宜立刻回禀城主,现在看来,得先回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气味才行。
而石城的另一边,淅确认孩子们都入眠后,也离开了帛楼。
好一番寻找,淅才找到祠堂里的艾冉。
见她孤身一人站在供奉灵牌的台子前,一动不动,仿如雕像。
淅顺着艾冉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块较为特殊的灵牌:
没有刻名字。
淅再怎么不管石城的事,也知道艾冉搞这些玩意儿的用意。
这是为了祭奠已故兽人的祠堂。
那没有名字的,又代表着谁?
淅虽然好奇没有著名的死者,但更多的关注还是心事重重的媳妇。
有时候,淅也在后悔。
相比一声令下众兽听命的蛇兽族首领,他更愿意作为一个普通的蛇兽族成员,跟媳妇孩子逍遥自在地生活。
级蜕之前,受大环境影响,所有兽人都备受压迫,淅也明白,要守护爱人,必须变强。
级蜕之后,生存环境从险恶的拓余垩莫换成了低调的坂圠森林,生活也有了新的打开方式。
爱人奇迹般地出现在身边,像极了这个不公的世界给予的补偿。
淅的想法,本就单纯。
是身体的战斗属性一直在引导着他往高阶升级,但他从未想过,要以能级在部落争得一席之地。
无论谁成为蛇兽族的首领,他都没有意见,甚至在蛇兽族和首领遇到危难的时候,他也愿意出面。
这也是他作为一个消极首领的根本原因。
他的意愿不在此。
而眼下,他的爱人却做了他一直在回避的事。
是啊,没有这座城,她就没有肩负重任的压力,也不必因为心理负担而半夜睡不着。
跑来祠堂,独自承受。
淅已意识到白日拒绝艾冉的过错,但此刻见她这般,更觉惭愧。
在外人看来,她手握重权,光鲜亮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搞个失踪还能引一番骚动。
可只有真正心疼她的人,才会注意到她的倦态。
倘若只是玩的心态,倒也罢了,可现如今,她却全心投入。
经营一座城,不论好坏,都劳心费神,需要维系各种关系,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搞不好还落个万古骂名。
而今,她的手,还染上了鲜血。
这没有名字的灵牌,
就是她艾冉杀的第一个人……
这对一个从和平年代魂穿而来的十八岁少女而言,她要如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合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