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艾冉注视蚁后那张虔诚祈祷的脸庞时,有股说不上来的暖流,不仅令艾冉对蚁后刮目相看,也对这个兽族都倏然起敬。
甚至连呼吸都格外小心,好像这位鋆大人,他真的还活在这个地宫里一样,鲜活地守望这群生命。
“嗯?”
淅注意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正从不远处横扫而来,哪个讨厌的家伙胆子这么肥?
定睛一看,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就是那个一直囔囔要他蛇鳞和蛇骨的家伙嘛。
等等,那家伙注视的对象好像并不是自己,而是因为媳妇站立的位置,导致方向上视觉误区。
艾冉见蛇头一直探着,她也好奇顺势张望,发现坷其正在注视高殿之上的蚁后。
布满红血丝的双瞳,除了愤怒和不甘心,竟然还有……
嫉妒?
什么情况?
作为一个勇士,他已经知足了,他已经获取了远超他职权范围的力量和优势,他还要嫉妒蚁后?
嫉妒蚁后什么?嫉妒她拥有的权利?
可据艾冉所知,只有曲老一心借着搬迁之由想着夺取统治权,这坷其质疑蚁后执政能力也不过是因为蚁后反对他对兵器的索取,他一怒之下才……
懂了!
艾冉恍然大悟。
坷其这小子嫉妒的是蚁后对鋆大人的执念!
难怪坷其那会子那么生气,原来他真正反对的理由不是因为淅的蛇鳞和蛇骨没有要到,而是蚁后就连制止的理由,都跟八竿子打不着的鋆大人相关,这才让坷其气到反目,不惜跟自己的死对头曲老站一边。
“没跪够的给老子回家再对着石壁跪!”
坷其一声令下,其随从纷纷起身,他们对着蚁后行了恭敬的退行礼后,疾步跟上远去的坷其。
急促的脚步声,在宫殿上响起,又逐渐远去。
蚁后听见了,但她没有睁眼,不知为何,心脏隐隐作痛。
坷其怒的,是她当众以姓名起誓。
“记住了,咔陀谙娅,我的名字,你不许忘记!”
“这么绕口,一点都不好记。”
“母亲说,只能告诉一个人,我现在告诉你了,那你就必须记住,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我的名字就会从这世界消失。”
“名字怎么可以会消失?”
“那你听到别人喊我名字了吗?”
“这……”
“母亲说,我们不需要拥有名字,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称呼,就是‘蚁后’,最多是编号,第几任这样子,但我也好想像你一样,可以被人呼唤属于自己的名字,我害怕被人遗忘,最后变成一串数字……”
“傻瓜,多大的事就这么不开心,那我以后叫你名字好啦,我帮你记着,每天都记着叫你,咔陀谙娅!”
“嗯!”
“咔陀谙娅、咔陀谙娅、咔陀谙娅……”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