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门就提的三坊权利,恐怕跟杼匀理解的,也大有不同。
但越是卖弄聪明,越讨不到杼匀的好,尤其是羽兽。
一旁的花鸦,听得直发愣。
缕钦见杼匀只作画,不言语,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奴婢多嘴了,一下说多了话,还望主后不要介意,奴婢只是想尽可能报效主后的恩情,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一个尽忠的姿态。
杼匀沉了一口气,面无不悦之色,只道,“关于隐退的首任城主,你可有确切的消息。”
“传首任城主身体不适,一直深居奕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且不许任何人探望……”
缕钦欲侃侃而谈,却被杼匀无情打断道,“传?难道你这石城的堂主夫人当了数十年,都未曾见过他们的首任城主,还要听信传言才略知一二?”
“……”
缕钦一下被问住。
这不是她在意的问题啊!
“如此说来,你为何留在坂圠森林的理由都没搞清楚,”杼匀顿下手,抬眸挑向缕钦,“对吗?”
缕钦吓得连忙跪地,急道,“主后息怒,是奴婢该死,奴婢根本没料到主后会在意那个活死人的情况!”
对于答案,杼匀本就不抱肯定。
因为石城的首任城主,她根本就不在石城。
要找,不出半日就能找到,定在淅的领域范围之内,只是她杼匀没有搜查的理由。
“敢情你说了半天,你全在扯废话!”
花鸦快步上前,严厉斥责,“主后就问了你一句,你就答不上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下贱奴隶,要你何用?!”
“不!不是的!”
缕钦一边跪爬,一边解释,“奴婢是堂主夫人,有权进奕楼,奴婢可以替主后打探石城首任城主的消息……”
“好了,不必多言。”
杼匀放下笔道。
可缕钦哪敢怠慢,仍极力争辩,替自己解释,“主后息怒,除此之外,奴婢什么都知道!”
她好不容易脱离禁致谷,从众多竞争者手中拼死夺过生机,且在勒旨的暗中帮扶下,顺利进入石城,还侥幸成了堂主夫人。
岂能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而失去现有的一切,又被重新打入禁致谷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主后息怒,请主后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缕钦带着哭腔恳求道。
本以为跟勒旨来司戈沰,类似衣锦还乡,哪知一下便触怒了对方。
“倒也不必如此惊慌,我又没说你什么。”
杼匀起身,缓缓走向缕钦。
其实她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稍作提醒,让这下等雌性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奴婢一日是主后的奴,便终生是主后的奴,奴婢愿替主后效犬马之劳,望主后开恩,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缕钦见杼匀靠近,更是卖力求饶。
恨不得当场就捧着杼匀的鞋底舔得一干二净,将杼匀的生杀大权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改她进门时的嚣张和得意之态。
而杼匀也确实享受这种居高临下被人仰视和畏惧的滋味。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知道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看来勒旨还真没挑错人,这让杼匀想找理由不要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