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半成品能有多少酒精含量，竟然也能把他撂倒，看来酒精跟他是天生不合啊。

然而此时的蛇，仍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误喝了酒，才看到了媳妇的叠影，还以为是白乙果的毒性导致媳妇变异。

“没……没事……”

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媳妇还是在安慰自己，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能……能解……”

淅低声呢喃，一边摇摇晃晃都挪向艾冉，一边继续道，“没有毒是解不了的……能解……一定能……能解……”

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艾冉不知道淅在说些什么，但看得出来，他是想靠近自己，可不懈努力，却未能拉近半尺距离。

艾冉原封不动，只眼睁睁地看着。

看这个害她窘迫的家伙出洋相。

前一刻还居高临下，一脸冷漠，明明是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反倒责备她揪着过去不放，嫌弃而去，可一转眼就变成虎头虎脑的傻小子，不明情况还执意靠向她。

恼意在艾冉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变淡。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她承认，她恨不了他。

艾冉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跟前的憨子犯傻，不戳穿，也不上前帮忙，似乎还在期盼他再次狼狈跌倒，以解心中怨气。

然而那一声含含糊糊的呼唤，却听的艾冉的眼眶，瞬间红了，是一声久违的称呼。

“媳妇……”

“媳妇别怕……”

“别怕……”

淅估摸不准距离，但知道自己媳妇近在眼前。

他只是不太明白这近距离的媳妇为何就是碰不到，无论他伸多少次手，都无法触及。

他很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

像极了无数次惊醒的梦。

可即便这种情况下，他依然不忘先安慰艾冉，“没关系，若真的解不了，大不了我也吃白乙果的核仁，跟你一样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

艾冉愣愣地站着，眼泪夺眶而出。

“媳妇……”

艾冉轻“嗯”一声，迈开了脚。

而这至关重要的一步，也终于让淅触碰到了艾冉。

他毫不犹豫且极其迫切地将艾冉揽进怀里，口里还在不停地呢喃，“媳妇，别怕，我陪你，我们一起变怪物……”

原来距离真的不是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靠拢的，那个前进了无数步的人，终会迷茫，需要另一个人也向前迈一步。

“那我们不就是全兽世大陆最丑的两个人了吗？”

艾冉哽咽道。

她知道他在说胡话，或许第二天他就忘了，但现在的她，愿意在他的怀里跟着他犯傻，一起说痴话。

“不会，我们不垫底，我们再生一窝怪崽，让崽子们垫底。”

某蛇认真道。

“你有毒啊……”

这才刚感动不久，一下就给艾冉逗笑了。

哪有当爹妈的拉孩子下水的。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符合这蛇的认知，毕竟是只一言不合会拿未破壳的崽炒蛋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