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以战斗道具复杂而著称的，所以陆九渊作为一个忍者，对于各种各样的武器都是多少的有些了解，不管是暗器，还是各种方便行动的工具都是，但是毕竟她是那个时代的人，看到现代的枪械还是会一头雾水，但是同时也会好奇。

“不要用那个，用这个。”王晨从一个守卫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说道：“那个叫做冲锋枪，是正面战斗时候用的武器，有很大的动静。不过你用这个的话，就是经过了消音处理，所以声音并不很大，”

“唔，嗯……可是这个东西……”不知怎么，陆九渊握住了王晨递过来的手枪，忽然枪口火光一闪！

“！”

这一刻，王晨的面前掠过一道青光，他后退了半步，手中握着“月见霜凪”。

“……你是打算杀了我么……能不能不冲着我开枪……”王晨自然是知道陆九渊并不是故意的，毕竟她并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尽管也是能够正确的握枪，但是如何更换子弹，如何打开保险都是不知道……

等等，可能她已经是知道如何打开保险了吧……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东西是这么用的……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只要扣动这个地方的机关就会射出铁坨的暗器嘛！”

“……也可以这么说吧……”王晨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

毕竟你要是说陆九渊说的不对吧，似乎也是对的，毕竟手枪这东西就是扣动扳机，撞针撞击子弹引爆子弹中的火药，然后射出弹头伤人的东西，说的简单的话，就是扣动扳机射出子弹的家伙。

这和陆九渊说的，扣动这个机关射出铁坨……没有区别，只是听起来，怎么都是让人有些汗颜。

“那我就知道了！”陆九渊将手枪往腰间的包裹之中一塞，立刻便是没了踪影！

“……”王晨看着陆九渊消失的地方，带着无奈的神情转头看向了芽衣。

“她也有可爱的一面，不是挺好的么？”芽衣笑着说道：“总比一直像一个忍者那样对你冷面相对要好的多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真的要说的话……我觉得这样未免有些……让人头痛吧？”王晨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把手枪从地上拾起插到了自己的腰间：“走吧，我们跟上去！至少要想救出董萌再说……”

王晨说道这里，忽然沉默了一下，随后便是要迈开步子。

但是这个时候，芽衣拉住了王晨的手。

“怎么了？”

“你在想苏念她们的事情么？”芽衣轻声问道：“你刚刚的表情……”

“嗯……我对于她们死掉的这件事情还是一点儿的真实感也没有啊。”王晨轻叹一声说道：“无法相信。”

芽衣听到王晨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尽管那个家伙很可恶，但是我倒是不觉得他骗了你。”

“我知道。确切的说，其实是我自己的感性不想让我相信这样的事实吧……毕竟，她们曾经在我的身边这么鲜活的存在着，如果不是你亲眼见证的话，谁能够救这样相信呢？”

王晨点着头，点了很多次，似乎是想要这样就让自己轻易的顺其自然一般，但是他的心中却是的的确确的带着奇怪的感觉。

那种听闻丁瑶苏念的死讯之后，伤心和怀疑参半的感觉，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莫名的思绪，让他自己都是有些不明就里。

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一些其他的可能，但是那些可能很快便是被他抹除了。他觉得，或许她越是思考这样的问题，他就会越感到纠结。

“但是……我也姑且算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吧。我并不是固执着……只是想起的时候，有些心痛而已。”

他这样解释着，不仅仅是解释给芽衣，或许也是解释给自己。

“如果只是心痛的话，那……也好。至少不会让你动摇。”

芽衣这样说着，眼神之中却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她太了解王晨了。

其实从当初在荒岛上的时候开始，芽衣便是知道王晨是那种从来都是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挣扎付诸于语言的人。

他宁愿一个人去背负这一些，然后在重压之下禹禹独行。却根本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结给其他的人带来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麻烦。

当然，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有着心结，但是多多少少都是会相互安抚，而王晨却从来没有在那些芽衣她们这些女孩子面前露出任何的柔软。

他永远的刚强的存在，不曾认输，不曾后退。

但是芽衣却是明白，在他和董萌的那一夜中，他都是和没有了灵魂的董萌说了什么。

“动摇么？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应当去怎么做。说实话，我们本来不应该只是普通的人么是？如同沧海中的一粟那么渺小，掀不起风浪，也不想掀起风浪。”王晨背对着芽衣，似乎要藏起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般，声音，多少有些颤抖：“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站上了不同的高度？杀死神明？拯救世界？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即使是现在，我如果真的要去想一想的话，依然会觉得这一切毫无实感。我总会想，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境呢？只可惜，并非如此。”

“抱歉，王晨。是我将你拉入这条路之中的。如果不是我……”

芽衣知道，这个家伙对于自己许下的誓言，最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如果王晨不曾打算就她的话，如果王晨不曾想要保护她的话……

“芽衣，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这种话。”芽衣看到王晨捏紧了拳头，话语之中的情绪也是稳定了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混着他的声音：“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我早就甘愿那样在荒岛之上生存着，最后，死于神明之手吧。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背负着更沉重的东西前行。总好过那样看似安详的原地踏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