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岩石四壁表示他现在在一个山洞之中，而他的伤口，则是被白色的布条包扎的严严实实，血液已经是止住了。

他有些艰难的坐起身，却是立刻看到了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少女的身体线条在那黑衣之下彰显无疑，完全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男人的体型。

“你醒了？”

“……嗯。是你救了我？”

“开什么玩笑……是你救了我。我只是包扎了你的伤口，但是你身体里面的伤势，我没办法帮你。我不会任何治疗的忍术……”

少女淡然的开口说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静。

“身体里面的伤势？”王晨一愣，但是随即便是明白了过来，这家伙指的是之前他自己使用“言灵之术”给自己带来的反噬。不过好在他并没有治愈自己的外伤，导致其实那反噬尽管猛烈，但是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结果。

“我没事，但……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女子却去做了忍者，然后为上杉家卖命……居然还被种下了邪神的刻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晨皱着眉头。

他只要想起刚刚的事情，心中便是会多了几分恼怒和疑惑。

那种刻印按照芽衣的说法，一般是圣女的象征，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可是和清和神社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么她又是为何会成为被邪神控制的对象呢？

为了获得力量？为了达成目的？

王晨可以看的出来，这个人的力量可不是那种通过神明得来的。不管是战斗的技术还是使用的忍术，都不是那种从别人的身上借来的力量。

那么……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样才是被刻上刻印的呢？王晨有些难以理解。

“……我知道你会问的。”少女没有转头，只有长发在风中微微扬起：“但是像我这种人，你还是不要管了。尽管我应该感谢你，但是……我可是你的敌人。如果我想要杀了你的话，刚刚就能够做到，你不觉得，你根本就不应该救我么？”

“可你不会这么做不是么？”王晨对于少女的冷漠有些不以为意：“如果你协助上杉家只是为了复仇，那么你应该是不会杀我的。因为你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

“什……你又懂什么！复仇复仇……因为你，我连复仇都是失败了……就像当初师父说的那样……”

少女听到王晨的话稍微的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但是很快脸色便是再一次的阴沉了下去。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如果你是为了复仇，将自己坠入深渊的话，那么我们问你，你的仇，要谁来给你报？”

王晨这一次倒是露出了有些不快的神色。和芽衣他们都不同，或许这个人根本自己都是没有求生的欲望，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王晨想要做什么的话，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如果一个人将一件事情的重要程度提升到了一种和自己的性命都是可以相提并论的程度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做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连她自己，都是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和芽衣不同，曾经的芽衣至多是觉得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够挂念自己的生死，那么就算是死了，或许也不会那么难过。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压根就是没有想过要活着！

“你傻么？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在意我的家伙！我为了报仇而生，自然也为了报仇而死……只是……”

“那我还真的是应该后悔，如果你甘愿如此的话，就让你作为上杉家的傀儡其实也无妨不是么？按照你的说法，至少你在那里还有这利用价值不是么？看来只是我多此一举而已。也罢，那我向你道歉。”

王晨终于起身，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血迹，直接朝着山洞的入口走去。

“……你，你要去哪里？”

看着王晨的背影，那少女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动摇，她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人的话，或许她早已成为了邪神的傀儡。她失去了协助上杉家的理由之后，如果真的按照他自己的意志的话，她并不想让王晨白白送命。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吧。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眼了。省得我多此一举又。”

“你等等！你还受着伤！上杉家还有其他的准备，你现在如果出现在京都之中的话……太危险了！”

“像我这样本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就算是死在这样的事情上又如何？只要其他的人能够得救就是了。”王晨这样说着：“在你看来，，力量不就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少女真的有些着急了，她上前抓住了王晨的衣袖说道。

“是么？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希望你死在这里的话呢？如果说我不希望你再继续胡闹下去了呢？如果力量不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的话，那么你既然有这样的力量的话，就保护好你自己啊！”王晨直接转身，瞪着她还犹自带着红色的瞳孔说道。

少女似乎很不习惯和别人对视，只是一个瞬间，少女便是移开了目光，然后低下了头，声音也是变得有些柔软了。

“……我知道了。”

“那……你的名字？”

“陆……陆九渊。”

“！陆九渊？”

王晨退了半步，他挠了挠自己的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管是从身份还是从性别上，似乎眼前的这个家伙都是无法和之前那个附在他身上教他剑术的人重合起来。

“是……是的，怎么了？”少女被王晨的反应下了一跳。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王晨沉默了一下，然后歪着头看向了少女，被他映入眼瞳的，是少女纤细而修长汝男性一般的身体，但是撑起衣服的身体曲线却是货真价实的。

“这位……兄长觉得我就这么没有女人的……味道么？”陆九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羞恼，她紧紧的盯着王晨，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一般。

“没有，但是陆九渊……算了，或许也是蝴蝶效应的一环吧。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么？”

王晨挥散头脑之中的杂念，这样问道。

“没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王晨。如果你没有要去的地方的话，就跟我走吧。顺便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