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是渐渐的暗了下来。王晨和芽衣坐在客房之中两个人都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是有了几乎相同的打算，但是，事态的前景依然是不甚明朗。

不管是今后的事情会如何发生和进展，还是对于清和月见来说，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这些事情，芽衣和王晨都是无从判断。

就如同黑夜之中摸索的前行一般，两个人尽管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处，但是该如何去到，却是一点头绪都是没有。

“芽衣。”王晨轻声开口，打破了房间之中的宁静。

“怎么了？”

芽衣愣了一下，然后应道。

“你可以讲讲你所知道的，有关你的太祖母，也就是清和月见的事情。”

王晨这样说着：“我对于这段故事尽管听你提起过，但是说实话，那说的里面没有什么具体的细节，所以我并不能够判断出什么。”

“嗯……不过大致的事情发展你应该都是了解了不是么？”

芽衣这样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绕着自己的发梢。

“是，这样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可以回答一下？”

王晨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好，只要是我知道的。”

看着王晨的表情，芽衣也是点下了头。

“那我问你，关于你们清和神社的祭献的规则和流程……你能够和我详细的说一说么？”

王晨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问道。

“当然，其实说起来，这个祭献制度在清和神社的记载之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靠着口口相传而传承下来的。但是却是清和神社最为重要的事情。”

芽衣放开自己绑着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仿佛是从九天降下的仙女一般惊艳。

“祭献的人选是从众多巫女到达十二岁的那一年就是被选拔出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定在那个年纪，但是在那之后，这个被选中的巫女就是会被封为清和神社的“圣女”，在神社之中获得极高的地位和权利。而且这个少女也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知这是她失去自由和迈向死亡的开端。”

芽衣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失落，王晨知道，这样的话其实在描述的就是芽衣自己，芽衣其实以前和他说过，一开始她也是不知道这个祭献的，但是一次偶然她听到了神社的两位老妪的对话，才是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竟然是那样的命运，于是她才是选择了逃跑。

“在成为“圣女”之后，尽管会享有地位和权利，但是相对的，神社对于她的监管和教育也是会更加的严苛。不管是什么方面，都是会要求这位“圣女”做到非常优秀才是可以。我之所以能够掌握这么多的阴阳术式，其实也是拜这个所赐。”

说道这里，芽衣自嘲的笑了，如果不是她掌握了这些本领的话，或许也是走不到今天，但是如果当初她没有被选中的话，或许就会在神社之中不明就里的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吧。

没有任何意外的。

“也就是说，看这个意思，现在的月见清和，其实已经是被定下了成为祭献的人选？”

“的确是这样没错。否则神社之主不会让清和月见跟在她的身边。”

“好，那你接着说，后面的事情。”

“然后当这个巫女到了十五岁成年的时候，她的身体将要被神社刻上烙印，这代表着圣女成年的仪式，其实是对于圣女的一种更加可怕的控制。尽管我现在逃离了神社。但是实际上我身上还是残留着神社的灵力烙印。之前被月见太祖母看到的那个只是一个部分，而另外的一个部分……”

“还有另一个部分？”

这一次王晨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是的，说起来的话另一个部分才是重要的部分。”芽衣轻轻点头：“就像是董萌身上的那样，那是和邪神的“契约”。”

“契约！？”

“是的，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输给邪神之后的事情么……尽管很不甘心，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契约”的缘故，在没有你的时候，我完全无法抗衡邪神的力量。”

芽衣伸出手臂，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而王晨则是皱起了眉头。

“等等……没有我……是什么意思？”

“你继承了“弑神者”的资质，如果和你有着联系的话，那么邪神对于我的“契约”就会流入到你的身体之中，但是那份“契约”对于持有“弑神者”的这个资历的你没有效果，不不仅仅是没有效果，而且会被你完全抹除，也就是说……就算是我，邪神也是无法压制。我们不是……做过那个了么？所以说，那个就是……你和我的“契约”！”

那一晚上的疯狂，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相互认可，还有着……契约，相互扶持，相互拉扯的关系，或许在那个时候才是变得牢固了起来。

“我也芽衣的“契约”么……感觉还不错。”

“当然，我不是为了这份契约才是会那么做的……还希望你不要误会……”

忽然，芽衣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这种事情应该之前就告诉王晨的的，但是她一直都是没有开口。

“我不会误会，在试炼的环境之中的时候，我就是已经完全明白了。你对我来说并非是忠诚，而是……将我，放在凌驾于你自己之上的感情。对于为了我能够牺牲自己的你，我若是还要怀疑的话……那我也不配去解救你了。”

王晨露出微笑，而芽衣也是送了一口气。

“……那就好。”

“既然这样，现在的事态也就算是明了了，尽管清和月见已经是被定为这一次的“祭品”，但是现在还没有被打上烙印，那么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尽量，在这之前动手。”

“嗯，我也赞同。可是要如何阻挠这个呢？”

就在两个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他们房间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便是响起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那个……我可以进来么？”

王晨和芽衣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疑惑，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清和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