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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你真是我爹?

而这时有香客出去殿外,解开裤带开始解手,总不能拉在里面,别说对于供奉的神仙不敬,至少人这么多在里面,那味道也受不了。

所以当大家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之后,就有人结伴开始去外面解决这种人人卫生问题。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去推敲来龙去脉的。

很多人到时候在乎自己的安全,当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之后,审案是衙门的事。

而他们关心的,是有没有杀头可以看?

没有杀头可以看,只有胡秀才在那里盘问和语言的交锋,对于他们来讲,意思不大,甚至有人都在火堆旁边开始打盹睡觉了。

“我当然知道啊,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是怎么知道的?”胡宗宪对着老道士还有萧铁壁,吊着他们的胃口。

其实关于火工道人是老道士的儿子这一点上面,胡宗宪基本是靠猜的。

因为这是一个连接火工道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胡宗宪只是觉得老道士哪怕到了最后的关头,还在维护着他这个火工道人的徒弟,有点不合常理。

或者说,老道士没有跟着那另外死掉的两个老头一起自杀,本身就不合常理了。

因为他们活着,要比死掉更加痛苦的。

活到这么年纪,被人押去衙门受审,被扔进牢里,其实远比自杀来得痛苦。

老道士又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苦?

胡宗宪觉得,除非他强撑着活着,就是为了给火工道人脱罪。

只要老道士活着,火工道人所有的罪行,就有了被宽恕的点,至少他是因为师父被要挟,而不得不从的。

这个年代官府的量刑,上下限的距离很高,基本上看堂上官的心情,认同度。

如果堂上官觉得,这案子,虽然是有罪,但情有可悯,哪很可能火工道人,他就不会受到很重的惩罚。

“只有一个可能,用自己来承受所有的羞辱,为了给儿子谋取一丝生机,要不然,你为什么不死?”胡宗宪对着老道士,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而一下子,老道士就沉默下去了,这让火工道人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马上要崩溃的表情:“师父!他说的,他说的,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老道士抬起头来望着那火工道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什么。

“师父,你你你你真的是我爹?”火工道人蹲在地上,他一下子很难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而胡宗宪所关心的是:“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向我下手?”

“不,不,我知道锦衣卫的,我也知道你是秀才啊!”火工道长扯着头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

“我知道锦衣卫是会抄家的,我知道秀才是不能动的。之前有过路的客商,就因为有秀才游历,跟着他的商队,所以那客商被长生子放过了!”

长生子在边关混到能被称一声“将军”,他当然不是二傻子。

秀才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但至少是可以视为文官最初级的预备役了。

而当一个秀才死于非命的情况下,他的蒙师,点他的知县,或是他的同学,学堂里的同窗等等,这些人一旦跟这死者的交情略好一点,很可能就在文官系统里,折腾出一定的声势。

也许会,也许不会。

萧铁壁当然不会去给自己添堵,所以但凡有读书人,拿得出路引之类凭认的,他都不会动手。

于是看在眼里的火工道长,自然也知道,动读书人,是会有大问题的

当萧铁壁暗示他干掉胡宗宪,他当然就不愿意听从了。

“果然如此,不出所料。”胡宗宪缓缓点了点头。

李婉卿在边上就不干了:“姓胡的,你脸皮也太厚了,刚才你不是说,火工道人没有向你下手,是因为他要看住霍大个子么?”

“就是,现在又说什么果然如此,你真真是不脸的了!”小桃红也在一旁帮腔。

连那些香客里,也有人“扑哧”笑了起来。外面传来几声寒鸦的啼叫,似乎也在嘲笑着胡宗宪。

“我不这么说,又如何引得出他们的话来?”胡宗宪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他很坦然地说道。

于是这就更加让大伙起哄了,三四个站起来要出去解手的香客,都直接说道:“秀才,你也太那啥了!”

胡宗宪倒是没有跟他们争辩什么,只是对着萧铁壁说道:“所以,这孤月观里,唯一听你的,也就是那个小道僮。”

“我吃了含有横唐的致幻食物之后,其实从一开始,拉着我衣袖的,就是你那小道僮,他穿上了李婉卿的衣服。”

推到这个地步,胡宗宪已感觉十分清晰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你在虚张声势,”

殿后传来沥沥的水声,让殿里的女眷有些脸红了。

“小道僮化装成李婉卿,来向我捅出那一刀,而老道长,你救我了的情份,我是记得的。”胡宗宪冲着老道士这么说道,但话却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下去,过了三四息,他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不,我不该承你这情的。”

因为他食用了大量的横唐蛇羹,所以他出现了幻觉,所以他认为有人向捅刀,这个人是李婉卿,而老道士扑来救了他等等,这一切,可能都是幻觉!

萧铁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也许,你现在压根就是在县城啊秀才,你在做梦啊,梦一醒过来,你发现,你人就在绩溪县城里,也许你要考虑的是如何醒来,而不是推敲一些完全不知所谓的事情好吗?”

李婉卿很是担心地望着胡宗宪,因为后者的面色极为难看,霍长觉也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胡宗宪:“不要慌,没事的,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胡宗宪轻轻挣开霍长觉,低声说道:“不,我没事。”

“我很确信,我现在是清醒的。”胡宗宪转过头,望向了萧铁壁。

胡宗宪认为他找到了一个点,一个可以做为标杆的点,就是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