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萱没有立刻答话,就算有缘分,他俩之间恐怕也是孽缘。
一个对自己颇多隐瞒的人,能够几分真心?
梅香见他们两人聊得开心,识趣地退下了,心里却在念念叨叨,小姐嘴上说着对云公子没有半分兴趣,怎么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呢?
“此间风景不错,今天遇见也是有缘,不如咱们两个人一起游历崇恩寺,你觉得怎么样呢?”
云陌羽提议道,慕凝萱想了想,觉得倒也无妨。
“那便走吧。”
两人一路前行,身后则是跟着小厮和丫鬟,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
云陌羽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可能因为是商人,所以天南海北,到处都走过一场,他讲起异域的风土人情,倒让慕凝萱生出几分向往。
“你所说的大漠孤烟,还真是让人向往。有机会的话,我定要好好游历一番东傲王朝。”
“如果有机会,我们两人可以结伴而行。反正我四处做生意,天下间哪里都去的。”
慕凝萱看了他一眼,微微惊讶。
他身上没有商人的精明市侩,反而带着一种江湖人的洒脱,总之和云陌羽相处,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云陌羽谈吐不俗,而且言谈之间从来不会冒犯,也不会多问关于慕凝萱的事情,这点让慕凝萱很满意。
两人游历崇恩寺,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黄昏。
身后,两双眼睛,两个人,紧紧地盯着两人的背影。
一人看着云陌羽俊秀面容,心生嫉妒;另一人则是紧紧的咬着牙,脸色晦暗不明。
云燕铭一直以为,是他先不要慕凝萱的。
慕凝萱纵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却是一个蠢笨女子,归根结底不如慕凝香,在这两姐妹之中的选择,他选了慕凝香。
每次慕凝萱贴上来的时候,他都是心中十分厌恶。
可没想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追逐他的身影的女人,此刻身边竟然有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姿容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和慕凝萱站在一起,十分相配。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不爽的感觉,十分难受。
而慕凝香从最开始的嫉妒过后,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兴奋的情绪。
慕凝萱私会外男?
这要是被慕瑾行知道了,恐怕又会震怒。
慕凝萱自诩清正,在慕老将军的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私下里还不是一个勾搭男子的放荡女人?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掌握了不得了的秘密,一个能够推翻慕凝萱现在在慕家地位的秘密。
慕凝香兴奋不已,却听见云燕铭不怎么高兴的开口:“回去吧,今日景色赏够了,本皇子有点累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慕凝香楞了一下:“三皇子,不与我一起去结同心结了吗?”
云燕铭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耐着性子哄了几句:“改日吧,你先回将军府,等有空我还回来见你的,听话。”
慕凝香瘪了瘪嘴,心中有些不开心,但是想到自己回到将军府之后马上就能给慕凝萱一个下马威,又有些迫不及待。
“那好吧,三皇子可要记得让福安给我捎书信,我不能经常出府,见不到三皇子,香儿可是会非常想念的。”
云燕铭点了点头,派人将慕凝香送回崇恩寺门口,脑子里都是慕凝萱和那个陌生男子走在一起的画面。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看他们交谈的神情,似乎认识的时间不短了,难道说……难道说在慕凝萱还是皇子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云燕铭向来好面子,想到这个可能,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
慕凝萱这么做,根本就是在给她戴绿帽子!
想到之前慕凝萱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痴恋,恐怕都是对他的愚弄!
云燕铭烦躁不已,气愤地同时,内心也有一种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时候不早,慕凝萱选择和云陌羽告别:“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云陌羽有些惊讶:“这么快?我还打算咱们去天香楼里吃一桌酒席,怎么不赏我这个面子?”
慕凝萱摇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酒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天色已晚,若是我还不回府里,家父会担心的。”
慕凝萱口中的父亲,想必就是那位东傲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慕老将军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不如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慕凝萱没有接受云陌羽的好意,带着梅香告辞,来到崇恩寺的门口,却不见慕府的马车。
只有一个小厮,等在原地,上前道:“大小姐,刚刚二小姐急着回府,马车已经被赶走了。不如我们在雇一辆马车回府?”
慕凝萱点点头,心中却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慕凝香为什么不等她,反倒是自己先行回府了?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小厮牵着新的马车走过来,她回过神来,带着梅香上了车。
回到将军府,走了一天的慕凝萱,顿时感觉有些疲惫。
“梅香,回房帮我打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
还没等慕凝萱回房间,就听见丫鬟来通报:“大小姐,老爷让您马上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见你!”
要事?
父亲能有什么要事找她,联想到慕凝香提早回府,慕凝萱一瞬间想到了原因。
难不成,是她在暗中搞鬼?
梅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大小姐,老爷怎么会这么着急传见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梅香跟你一起去吧。”
慕凝萱抬起手制止了她,淡淡道:“不必,你先回房去,给我准备热水,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跟着丫鬟离开了,身后的梅香,一脸焦急。
慕瑾行除非要事,一般都在书房里钻研兵法,或是去城外兵营练兵,很少会这么着急的找她。
当慕凝萱一脚踏进书房,听见里面传来慕凝香的声音时,心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看来又是这女人在父亲的面前搬弄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