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大口大口地猛灌啤酒，就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没有很糟糕吧？

顾漫紫打了酒嗝，吐出的字句都带有酒意。

她的芙颊酡红，脑袋微垂，以手肘碰了碰尉迟衍的手臂，问他那天为什么吸那么多烟，还对她大发脾气的原因。

原来，不是不在意才不问起，而是太过在意，所以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机会问及。

“你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四两拨千斤地抛回了问题，尉迟衍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他看得出来，身旁的女人已经有了七分的醉意。

啧，酒量还不是一般的浅。一瓶啤酒都能够醉成这样。

“还不是想起韩子默那档子破事。想想那时候他对我是真心好啊！‘回忆越美越可怕，越挣扎眼泪越是要落下。’我现在总算能够体会，什么叫过程越是绚烂，结局就死得更惨了。

总之就是，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说着，顾漫紫往口里灌进一大口酒。

酒是穿肠的毒药，还是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饮它。明知道爱情会伤人，每天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寻爱、在爱、被爱。

俏脸浮现淡淡的哀伤，这是不是就是人的劣根性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

所以……她是为了韩子默才陪他喝闷酒的么？

尉迟衍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人闷揍了一拳，心情更加郁卒了，握住酒瓶的大掌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易拉罐瓶子受力挤压变形。

“喂……尉迟流氓。”

女人突然双眸晶亮地凑近。

“嗯。”

男人热忱度不高的淡漠回应。

他发誓，要是她再拉着他大讲特讲她的上段恋情，他立即起身走人。

“喂！你反应很冷淡哦！”

顾漫紫嘟起粉嫩的红唇，纤指隔着衣料戳戳男人的胸膛，不满地抗议。

“……”

要有多热情？

“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本来还想问你平安夜有没有约，还想说要不咱俩一起过圣诞的呢！你个臭流氓！害我准备的台词都用不上了！”

泄愤地捶打了几下男人的胸膛，顾漫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好。”

沙发上的男人也跟着起身，扶住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

“啊？好什么？”

半眯着微醺的眼眸，顾漫紫在他的怀里仰起胭脂色的俏脸娇憨地问道。

“平安夜，我们一起。”

男人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身，唇畔若有似无地刷过她的樱唇，定下约定。

——

临近圣诞节街上飘散的都是《jinglebells》的音乐，道两旁的商店玻璃门上都是胡子花白，驾着麋鹿的圣诞老头。

在区公交站牌的一路，到处都是相拥或者牵手的情侣。

就连公交车上，都播放着与圣诞节有关的歌，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顾漫紫着实佩服那些在公交上站着都能腻歪的情侣。

哼！有情人了不起啊？她圣诞也有人陪呢！想到圣诞节不必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顾漫紫就心情大好。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