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这些人果如玄引所料,找了一番不见人,留下一匹马便上了路。玄引再去昨日事发地去寻只见野草倒了一片,倒是不见血迹,想来那男子没死,必是与女子一道前去双修了吧!
玄引捡了马漫步行进,按地图所示再多一日便可到镇子,自己无需与前人碰面,回头到镇子将那马一买换上金叶子节省些也能活上大半年。
行一日,终是夜幕降临,本已快到镇子,玄引却并未进镇歇脚,而是在可望见镇子的山林停了下来。此时进镇自己要花费钱两住宿,身牵两马必招人眼,再是这马难以出手不算,若撞上前方几人自己恐怕要遭殃。
挨到天明,玄引却将马引入深林呼呼大睡,到了正午才牵马下山进镇。这时候想来那帮人已经走了,自己无需担心有人索回自己牵了一夜的马,至于那消失的男子玄引也不想告知他那帮朋友他的去向。毕竟为女色舍得朋友与良马的人,恐怕也不会将家人放在心上。
进入镇子,久违的人群让玄引踏实了许多,毕竟在王城长大,见惯了人如潮涌的大街,数日之间只见几人仅与念双说过几句话,还真把他憋得慌。
行走街上马上便有人问:“小公子你家马怎么卖?”
玄引道:“八片金叶子!”
问话人挤眉弄眼斜了斜他再不吭声,回头便走。玄引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马觉得也不差,既然此前卖马的人能开得了口自己也能开,玄引也没当回事,只当遇上了没钱的主。
顺着街道往街心走了数十丈,又有人上前问道:“喂,你马怎么卖?”
“八片金叶子。”玄引报完价马上学着卖自己九州图志那领头人道,“此马从王城来,见过刀光剑影,服侍过名门公子,乖巧得很!你买到是赚到,你不买打着灯笼这一条街十年你也买不到!”
“王城?真的假的?”卖家斜着身子鄙夷地瞅了瞅玄引。
看样子非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能取信于人,只是王城自己何其熟悉,马上怀抱双手神气道:“说个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万芳阁!再说个最有名的药铺,灵草堂一号堂!说个最有趣的大街,玄武大街!最有名的客栈,长源客栈!猜灯谜最厉害的姑娘,烈山灵儿。最可怕的地方,棺材巷……”
“行行行!”买家立马打住,正了身子上前瞅了瞅马鞍上的草标,拍拍马背回身道,“马是好马,可八片金叶子那是王城的价吧?”
“王城十一片。”玄引撒谎不带脸红,豪气万丈,坐实自己这是好马。
“那为何到了这里变成了八片金叶子?”
“一路奔波瘦了,何况这马专挑有气度之人伺候,小爷我骑上总不听招呼,估计嫌我出身不好!”
玄引如此说来,那人好奇万分:“那马你从何处得来?”
“一个富家子弟与我对赌,猪会不会上树,他输了!可那公子家中管得严厉,难以兑现赌资,谎称马被偷了亲自送我出城,正巧我要回乡下,留着这骄马也无用。”
那买马人听得挤眉弄眼,满心好奇道:“猪会上树?”
“您是要与我对赌?”
那买马人顿时撇开脸去:“不不不!我可没马给你!”
“唉,说了这么多这马你买不买啊,不买我可走了!”玄引说着牵马
就要走。
买马人霎时摘去马鞍之上那枚显眼草标道:“我买了!”
玄引回身道:“你真买?你能驾驭这马?”
“这你别管,给——八片金叶子,数清楚了!”买家递上金叶子,玄引刚接过他便牵马折身走了。
只听那人道:“出镇子再骑你,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瞅着那人越行渐远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八片金叶子,玄引颇有些羞愧,上次巴豆闹马场本以为五片金叶子已是大发善心,没想到真值八片金叶子:“姜池一线!看来我真得还你这个人情!”
再往镇中走去,突闻面摊有人提到紫衣人,玄引霎时转身假意去瞧街边糖人停了下来。
这紫衣人昨夜亲眼所见,满心疑惑,眼下几人神秘兮兮悄悄议论必有关联,眼下要是赶了巧不定能获知念双处境。
只听面摊一人小心翼翼朝周身瞅了瞅才对对面之人道:“听说了吗,紫衣门又出现了!”
“紫衣门出没,必有人倒霉,那可是狐狸精啊!一夜殒命,专取好色之徒!”
“昨日紫衣门在这大街上与一男子招摇过市,估计今日那男子已登仙而去了。”
“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不如也去等等,不定人家来寻你双修?”
“紫衣门那可是个个贱人,谁不是尝遍男女之事!双修,双修个屁!陪练男子助她功成之日便是殒命之时!所要掩藏的不过也是其臭名昭著的恶行!”
“咱们呐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紫衣门盯着全天下的男人,又能奈我何?”
正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冷冷呵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五名官兵一路呵斥拦路行人:“滚开!镇抚司办案!”
好事百姓一路尾随问道:“官爷,又发生了什么案子?”
官兵凌厉停下脚步高声道:“都听着!姬家老宅昨日发了命案,死者是青壮男子三十模样,面容俊俏!上身,被人割喉而亡!有线索者请到镇抚司禀报定有赏赐,知情不报同罪论处!”
官兵一番吆喝众人皆在看稀奇,唯独面摊吃面的两个男子镇定自若。其中一人斜视官兵一眼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那好色之徒死了!不知道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如何再风流?”
“紫衣门出没,必有人倒霉,那可是狐狸精啊!一夜殒命,专取好色之徒!”
“昨日紫衣门在这大街上与一男子招摇过市,估计今日那男子已登仙而去了。”
“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不如也去等等,不定人家来寻你双修?”
“紫衣门那可是个个贱人,谁不是尝遍男女之事!双修,双修个屁!陪练男子助她功成之日便是殒命之时!所要掩藏的不过也是其臭名昭著的恶行!”
“咱们呐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紫衣门盯着全天下的男人,又能奈我何?”
正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冷冷呵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五名官兵一路呵斥拦路行人:“滚开!镇抚司办案!”
好事百姓一路尾随问道:“官爷,又发生了什么案子?”
官兵凌厉停下脚步高声道:“都听着!姬家老宅昨日发了命案,死者是青壮男子三十模样,面容俊俏!上身,被人割喉而亡!有线索者请到镇抚司禀报定有赏赐,知情不报同罪论处!”
官兵一番吆喝众人皆在看稀奇,唯独面摊吃面的两个男子镇定自若。其中一人斜视官兵一眼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那好色之徒死了!不知道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如何再风流?”
果然是邪门!玄引此时已断定那紫衣女子正是臭名昭著的紫衣门门徒,不想那男子弃友丢马竟是要送命,也不知姬家老宅中那具尸体是不是他的!
无论怎样,念双已落入邪门手,可惜她如此天真,若长成之时才知道紫衣门面目,她又有何颜面见人?难道最终也要成为她师姐那样的人吗?
玄引虽替念双惋惜,只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毕竟自己也是逃亡之人,即便救出念双她又能去哪里?
玄引问了数人皆无姐姐消息,草草在镇上草草买了些日常所需便决定连日离开,毕竟这镇上出了人命定要严加盘查,生人必在其中。
折出街心时,前方街道一片吵嚷声迫近,玄引远远望见官兵过来,避到路让道,待官兵走进才发现四人抬了具尸体招摇过市,那尸体四仰八叉敞着肚皮,脖子一道血痕已凝固,原本死者为大该盖张白布,可那尸体偏没有,似乎是故意让人看。
官兵一路走一路吆喝:“现已查明,此人日前与紫衣门往来密切!紫衣门的手段人人皆知,常以女色魅惑,再行苟且——这就是好色之徒的下场!大家看清楚些,这就是歪门邪道双修的结果,羞死人了!你等听着,凡告知紫衣门行踪者赏金叶子一片,擒拿者三片,杀死者免罪。”
江湖的斗杀全在恩怨利益之间,胜者多是自认公理。没想到在官府,杀人竟然可以免罪,可见紫衣门如何令人深恶痛绝。
玄引看实,那具尸体并非昨夜自己所见的男子,只是昨夜那人的尸体恐怕早晚也会像眼前这般让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