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姣装腔作势的虚伪,定会随着今晚传出去,并且也得罪了那个叫李斌的七品京官。
看着叫嚣的马玉姣,沈云澜忽的往她身前走了一步。
马玉姣急速后退,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马夫人,我能干什么?”沈云澜凑到她的耳边,“我是没有证据,可我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你猜有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马玉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
“你不敢!”她声色俱厉的反驳。
“从前的确是要投鼠忌器。”沈云澜的声音里带上几分笑意,“可现在,你觉得还有人能保住你吗?你爹被陈台谏缠上,如今你又得罪了李斌。马夫人,您想想看,李大人年纪轻轻,却已经做到七品的京城巡按,你以为他没点本事?”
声音猛的一变,她又反问,“再没有人能保得住你。你说,我能不能做得到?”
马玉姣的脸色已是灰败至极。
就算是之前不相信,可今晚亲眼看到沈云澜从这场火灾里逃生,她还有什么不相信?
她嘴唇动了动,看向沈云澜的眼神已经无限畏惧。
沈云澜的眼神却立时凝起。
怕了!
可怕了也是晚了!
“你今晚用了什么?”沈云澜反问,“说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次。”
马玉姣已经彻底溃败,然而这个问题却仍然让她挣扎起来,“我不知道。沈云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即便杀了我,这件事我还是不知道。”
说罢,马玉姣竟然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沈云岫一声嗤笑。
心中有什么执念,轰然碎了。
从幼年开始,马玉姣就像是一道跨越不过的天涧,老夫人听她的,爹也听她的。小小的伯公府,马玉姣执掌他和娘的生杀大权,至于沈云澜,也在马玉姣的手下摇尾乞怜。
他努力变强,不顾一切的去拾花街,哪怕被陈师傅羞辱也咬牙跟在他后面,就是为了能让陈师傅传授一招半式,也好保护娘亲,对抗马玉姣。
然而此时的马玉姣,不过是丧家之犬。
她再也不能,再也没有能力伤害到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云岫霎时心境开阔,从前桀骜不驯的少年气质,似乎立时蜕变。
那些尖锐的棱角也消融了不少,这一瞬间,沈云岫真正长大。
他看了眼马玉姣,“不过如此。”
此刻的马玉姣,再不成为他的任何阻碍。
马玉姣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沈云岫看她的眼神,她却愈发害怕。
这姐弟两人,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今晚没能把他们烧死,日后,大概再也没有了机会。
而她,绝不能说出黑金的秘密。只要爹能在陈台谏的手里撑过去,只要皇上还相信爹,一切都有机会。
马玉姣断喝一声,“沈云澜,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不过这是乾清,你敢胡乱杀人!你以为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