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昱珩带着沈云澜上了三楼。
这里还是一副富贵温柔乡的样子,铺着厚厚毛毡的地上,吸走了任何脚步发出的声响。
沈云澜拨弄着珠帘,“你这里倒是富丽堂皇的很。”
萧昱珩支着下巴,“姐姐喜欢么?若是喜欢,我叫人重新做一套送给你。”
他桃花眼中光晕流转,“我没什么别的,只是这种黄白俗物多的很,姐姐不嫌弃才好。”
沈云澜菱唇微翘,她不是云岫,她不嫌弃。
“你要带我来就是看这个?”她又问。
“自然不是。”萧昱珩招手,两人一道来到了窗前。
居高临下的望过去,俯瞰大半个街道,而目光所及其中一处,格外热闹。
定睛看去,沈云澜惊讶扭头,“那是谁!”
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披头散发,手举着一个牌匾。
隔得远,只看一个大致的样子,牌匾上的字更是模糊。
萧昱珩的唇角显出一丝凛冽,“乾清第一胡说八道。”
他并未指名道姓,可沈云澜一下子懂了,“陈台谏?”
“自然是他。”他探目朝陈台谏的方向看去,“我叫人查了陈台谏的证据,治了他的罪,让他顶着这牌匾跪足七七四十九日。”
说罢才问,“高兴么?”
“高兴。”沈云澜眯眼笑。
有其父必有其女,那陈婉儿什么东西,陈台谏只怕十倍百倍!如今这般下场,只想叫人拍手叫好!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漫不经心的俊脸,沈云澜心中却腾然升起一股隐忧。萧昱珩行事无所顾忌,之前是马战,如今又是陈台谏。几次三番不经皇上旨意就动手,如此高调,怕是……
“姐姐在担心我么?”萧昱珩反问。
沈云澜微微的抿了唇,“不曾,你看错了。”
“我看到你的眼神了。”萧昱珩红润的唇角微翘,显然心情十分之好,“神色可以伪装,语言或许撒谎,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爱恨、鄙薄、真心,统统都可以看得到。”他幽深的眼眸望了过来,“姐姐挂念我。”
沈云澜轻叹口气。
萧昱珩对人心敏感,旁人的心思在他眼里几乎无所遁形,既被看穿,便索性承认,“是有一些,你太肆无忌惮了。”
“怕什么。”萧昱珩伸出手,宽大的袖袍被高楼上的风扬起,他眉眼轻淡,“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真就毫无办法?”沈云澜反问。
萧昱珩抬眸反问,“姐姐是大夫,难道不应该最清楚么?”
沈云澜忽地有些意兴阑珊。
又看了眼跪在人群中的陈台谏,方才道,“我走了。”
萧昱珩把她送到了马车上,这次倒是难得有眼色并没有直接跟上,坐在马车中他缓缓扬起一抹更明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