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战声音干涩,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萧公子何出此言?罪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他口中说着不知,然而萧昱珩却察觉得到他情绪的剧烈起伏。
眼眸微眯,萧昱珩盯着他忽然又问,“伯公府沈家的大火,和火戎的那场大火有什么关系?”
似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忽然揭开,马战的身子一颤!
萧昱珩出手如电,扼住了马战的喉咙,“果然有关系!说!”
气道被握紧,马战挣扎了几下无果,一张脸憋得乌紫,已经出气无多。
还没问到想知道的答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的去死!
冷哼了声,萧昱珩稍稍松开手,“说不说?”
空气瞬间涌入胸腔,马战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还不待他彻底恢复,萧昱珩再度出手。
他的神情冰冷残忍,扼住马战的手松开复又收紧。如此生与死的反复折磨,一寸寸的磨灭了马战的意志。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萧昱珩拍了拍马战的脸颊,“我问你,是给你脸,你最好不要自己找死!”
马战瞳孔涣散,近乎无意识的吐出了两个字,“黑金。”
黑金?
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萧昱珩忽的抽出刀,干脆的砍下了马战的头颅。
临死还睁着眼睛的头滚到了地上,萧昱珩把刀丢给了丁三,“把这里收拾收拾。”
他起身离开。然而走之后,天牢里面却乱了套。
乐太子杀了马战!
可纵然马战该死,可怎么死,什么时候死也得皇上说了算。一朝大臣的生死,竟然就在乐太子的一念之间。
此事太过重大,狱卒不敢隐瞒,立刻上报了典狱长。
这事儿以最快的速度被报到了乾清帝的御书房,此刻,乾清帝萧乾元正和一干大臣商议朝中大事。
骤然听说萧昱珩去了天牢,甚至不由分说的砍了马战的头,他脸色陡然阴沉一瞬,手中白玉狼毫的笔管也跟着被捏碎。
失态只是眨眼间,萧乾元恢复常态,略带几分无奈,“昱珩的性子是急躁了些。”
见皇上又是如此,仍旧打算草草掠过此事,御书房中的一干大臣愈发惊怒。
“皇上!”当朝宰相刘时延怒而踏步上前,“乐太子委实过分!”
“马将军是国之重将,便是犯了错误也自该皇上定夺。他竟然这般胆大包天,私闯天牢,杀了马战!乐太子此举,把朝廷的脸面置于何地,又把皇上您置于何地?”刘时延痛陈,“皇上,您实在是对乐太子太过宽厚!”
话说着,刘时延甚至“扑通”跪地,慷慨陈词,“皇上,您宅心仁厚,可那乐太子却变本加厉!臣听说乐太子为了逃避上朝,这两年鲜少外出,在宫中骄奢淫逸。如此倒也罢了,臣也能忍,可乐太子今日外出却是愈发过分了!”
“皇上,您惦记着从前的情分,也可怜乐太子孤苦无忧!可乐太子半点都不能体谅您的难处!皇上,便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臣也要说,乐太子如此,跟前朝皇帝又有什么区别!若您日后要把朝廷交给他,那臣还不如立刻辞官!”